哥哥已經有幾天沒見著身影了。
陸青瑤抓著秋千繩,輕輕晃蕩著,腳尖時不時點地,她望著天上的皎月燦星,忽地就覺得有些孤寂。
院里此時靜得出奇,仿佛除了陸青瑤再無其他人一般。
“姑娘。”
季菀兒站在陸青瑤身前,手中的丫鬟被她丟在地上。陸青瑤收回視線,瞥了眼那麻衣丫鬟,看向季菀兒目露不解。
這院里的人都叫季菀兒用迷藥藥暈了,但季菀兒還是壓低了聲音。
“我本想先去三皇子府看看,但三皇子府守衛森嚴,進不去。后來我又去找了陸進書的書房,焚香爐里有些燒過的紙片,卻也無大用。”
陸青瑤點了點頭,她只是想讓季菀兒去踩個點,有收獲最好,沒有的話,也只能另想辦法。
“這個丫鬟是怎么回事?”
陸青瑤低頭看那蜷縮在地的丫鬟,她的身體微微顫動,應該是醒著的。
季菀兒蹲下身,將那丫鬟拽起來,在她驚恐的眼神中取出匕首,沉聲道:“你一會最好不要叫,否則我就殺了你,知道嗎?”
丫鬟右眼滑下淚來,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季菀兒的手掌拍在丫鬟的背上,隨后抓起她的手,在右手無名指劃破一個口子,一滴渾濁的黑色血液落下,丫鬟也被季菀兒捂住了嘴。
“你能說話了,不要叫。”
那丫鬟連忙點頭,在季菀兒松開手后,便趴在地上朝陸青瑤磕頭。
“你是哪個院的?叫什么?”陸青瑤問道。
這丫鬟看樣子不是哪個院的大丫鬟,不然她不會沒見過。
丫鬟又磕了兩個頭,這才帶著哭音道:“大姑娘,奴婢是廚房里的燒火丫頭,名喚花櫻......”
她說到名字的時候哽咽得厲害,差點讓陸青瑤沒聽明白。
花櫻用手背擦了擦鼻子,低下頭不敢再看陸青瑤,“大家都叫我灰丫。”
“花櫻這個名字挺好聽的,你姓花?”陸青瑤反問道。
小姑娘看起來才十歲左右的樣子,臉上因為沾著灰,又被淚水沖刷后便帶了幾道淚痕,看起來倒也可憐。
花櫻有些錯愕,她又忍不住抬眼看了陸青瑤一下,又慌忙垂下眼簾。
“不姓花。”
“那誰給你取得名字?”
廚房里的差事可不算是好差事,燒火丫頭更是累得慌,月上中天才能休息,天沒亮就要起床,爐上永遠要熱著水,屬于府上最低等的丫鬟了。
這些丫鬟通常都是從人牙子那買進來的,連個名字都不給取的,也就像灰丫這樣隨便叫個名,更別提還叫花櫻了。
誰道陸青瑤才問完這一句,花櫻便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眼淚簌簌落個不停,她又是拼命抹眼睛,又是要磕頭,一時間狼狽極了。
陸青瑤將帕子遞給她,也不說話,就等著她哭完。
沒過會,花櫻便吸著鼻子哽咽著回答了陸青瑤的話。
“是夫人取得名字,”她又是用手臂用力拭過雙眼,“去年寒春,夫人是在荊桃樹下撿的我,她說荊桃又稱櫻,那時候荊桃樹的花開得好,所以夫人叫給我取名花櫻。”
“夫人待我很好......”
陸青瑤并不知道這回事,也不存在這部分記憶,不過想想那時謝氏同原主的關系,原主又哪里會知道這件事。
“我娘給你安排去了廚房?”
謝氏不會做這種事,廚房雖然有燒火丫頭,但不會有這么小的丫頭。
花櫻搖了搖頭。
“奴婢原來是在花園做事的,夫人只叫我每日給她的房里換花,其余并不做什么。奴婢是幾天前才被安排到廚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