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瑤站起來,秋千在她身后蕩著,“我也不敢一個人待著了。”
“陸遠恩那邊怎么樣了?”
如果不是楚翊叫謝家去告,那陸遠恩殺妻一事一點罪都沒有。
不過就算謝家告了,陸遠恩也不過是因著名聲被圣上奪了職位,在謝氏葬下后便回來了。
這段時間他極為嗜酒,每天以酒相伴,儼然是廢了。
“還是那樣,陸進書去看過他一次,他直接把酒扔到了老太爺身上。”
陸青瑤點了點頭。
“回去睡吧,花櫻就先跟著你。”
說完她便繞過面前的二人,朝閨房走去,月色正好,季菀兒轉過身,便見姑娘一身白衣,背影有些無助。
她垂下頭看花櫻,其實這個姑娘不是她撞見的,是大公子扔給她的。
“只說是你自己遇見的,將事情都說給她聽。”
瑾瑜把她叫去西林院的時候,陸長籍便在那處等著她,他的身邊跪著的正是花櫻。
“大公子有些日子沒去同姑娘說說話了,為何不自己將這小丫頭帶過去?”
“你告訴她,讓她在告訴我,豈不更好?”
陸長籍此時正坐在院外,季瑾瑜站在他的身后還是有些不解,“大公子和姑娘說,和姑娘同大公子說,有什么區別?”
“有。我同她說她會想多,她同我說她能解了心結。”
“瑾瑜不懂。”
“不懂便罷了。”
陸長籍無奈笑笑。
他家妹妹不是個聰明的小姑娘,否則她就不會因為憤怒叫人打死了紫煙,也不會當著眾人面嚇祖母,捆父親。
她做的每一項說出去都是害了她自己。
好在楚翊給她包圓了。
但是陸長籍卻覺著做的挺出氣的,他倒希望她妹妹往后的日子能像下令打死紫煙那般無畏。
他這些日子確實是忙,也確實是故意躲著瑤兒,他知道瑤兒一定會想是因著她才害死了娘親,他解釋得再多,小姑娘都會留著這個疙瘩。
所以他想到了這個花櫻,告訴瑤兒對方是多么不折手段,她有應該痛恨的人,而不該把錯歸到自己身上。
讓瑤兒自己來尋他,才能讓她自己解了那個愧疚的結。
季瑾瑜撓了撓后腦勺,他確實不明白大公子在想些什么。那花櫻哪里見到夫人出事的畫面,之所以那么說全是因為大公子叫人去看了書房,那梁上有趴過人的痕跡。
大公子還帶了仵作暗地里去驗了尸,仵作也說了那傷口不像是自己磕的,而是被人蠻力砸在什么地方的。
這才有了花櫻的說詞。
至于周嬤嬤的話,周嬤嬤前兩日便去世了,連同她的弟弟一家全都死在了屋里,被一場火燒成了焦炭。
花櫻聽到周嬤嬤說的話倒是真的,不過等她還沒趕去書房,夫人就去了。
大公子那日在夫人房里,發現花瓶是歪的,桌下還有泥巴痕跡,這才順勢找到了花櫻。
那番說辭都是大公子教花櫻說的。
“大公子,那那個脅迫周嬤嬤,要她下毒的人呢?”
“那個,就叫瑤兒自己去發現吧,她總需要練一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