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我?”
我嚴重懷疑這個人跟我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瓜葛,因為“氣場”和“氣質”騙不了人,總覺得陸景身上有一種我很熟悉的品性。
陸景面無波瀾,用食指的指背輕輕摩挲著下巴,動作禁欲而撩人:“為什么這么說?是想起什么了嗎?”
我:“……”
這幽怨冷漠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說的好像我真的是個拋棄糟糠原配的無敵渣男一樣。
我憤憤不平:“你不認識我,之前說那些奇怪的話是怎么回事?”
陸景抱起腳邊的小花,耐心地擼著貓,垂著眼睛,看不出情緒。
“楊典典,有些人傾蓋如故,食髓知味,一日不見,自帶方圓幾公里的思念,而有些人一轉身,就會把對方忘了,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我:“……”
能說人話不?
大致是聽到了我的腹誹,陸景一邊逗著貓,一邊冷冰冰地說道:“我之前沒見過你。”
“在酒吧里,只是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之前的一位朋友。”
“恰好你的身份證從錢包里掉了出來,被我撿到了,我知道了你的名字。”
“至于那些你所謂的奇怪的話,我不記得我說過,如果被你誤會了,我道歉。”
陸景的臉色陰沉沉的,看起來似乎在跟誰賭氣,我不敢再糾結這個問題,于是換了個思路:“那你后來為什么又打電話給我?還去派出所領我回來?”
陸景抱著貓,從座椅上起來,漫不經心地繞過桌子,走在我身邊,俯身,在我耳邊用磁性的男低音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呵?楊典典,你聽過沒?”
我:“……”
這特么也可以?
睡一覺還睡出了革命友誼?
我“嘿嘿”笑道,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那是不是因為我某方面天賦異稟,所以你才對我念念不忘?”
陸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他欲言又止:“醒醒。”
我:“?”
陸景:“下一個問題。”
我接梗:“請說出你的夢想。”
陸景:“嗯?”
我解釋:“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畢竟……”我沖他勾勾手指,笑容甜甜:“那啥那啥百日恩。”
終于,陸景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出現了忍俊不禁的笑意,宛如凜冬初陽,林間月光,稍縱即逝,驚艷而雋永無限,我不知不覺就看呆了,這個男人,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但偏偏要靠陰陽怪氣。
陸景說道:“我的夢想啊……”
我點點頭:“嗯嗯,是什么?”
陸景抿唇:“不告訴你。”
我說:“那行,既然咱倆就是萍水相逢,那么明天我朋友來接我,以后你就不要出現在我生活里了,就讓我們就緣盡于此OK嗎?”
“80萬。”陸景輕飄飄的開口。
我:“什么?”
陸景抬起眼皮,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個古董花瓶,值80萬。”
我:“……”
半小時后,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陸景在一旁十分麻木地給我遞紙巾,安慰的話,愣是一句都沒有。
也不知道鋼鐵直男都是這樣沒有同理心的嘛?
我:“為什么啊?怎么會有人把古董花瓶放到自己出租的民宿里啊?那個阿姨是不是有病啊?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