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在原地。
只覺得耳邊有根線瞬間斷裂。
陸景看了我一眼,帶著隱晦的笑意,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何必呢,典典?我們之間的事怎么可以這樣廣而告之?看,現在酒館里的人都在看我們呢。”
他捏了下我的掌心,示意我回頭看。
我機械般地轉身,頓時,原本短暫失聲的世界像開閘的洪水般地向我襲來,身后那些交頭接耳的話,經過時空和神經的雙重扭曲,落在我耳朵里顯得格外諷刺。
“我以為是正室捉奸,看來不是啊,看她一臉懵逼的模樣,估計這女孩才是三兒吧?”
“你沒聽到嗎?她都打了兩次胎了,這樣的女人誰敢娶?長得好看也不行,這女人啊真是又笨又慘。”
“我咋聽那帥哥管那個美女叫媽,原來是婆媳矛盾哇?但這女孩也太寸了,第一次見面就這樣丟臉,我要是她,干脆跳江算了。”
這些話引起了我的極度不適,加上我剛才胡謅的狗血內容又無法澄清,一時間我感到又委屈又無語,原本因為震驚而忍住的淚水,再次噴涌而出,我的情緒十分崩潰,語言也相當不利索,只見我淚眼婆娑看看陸景,又看看陸景的后媽:“我不是,我沒有,我和陸景沒有那種關系,你們不要誤會我!嗚嗚嗚嗚嗚!”
說罷,我捂著臉趴在桌子上開始哭,我也不知道為啥哭,就是覺得自己怎么特么的這么慘,我就是想捉弄一下陸景,結果丟人丟到了大西洋!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說的就是我楊典典吧?
太過分了!山河破碎,日月無光,天要亡我!嗚嗚嗚嗚!
大概是我的哭聲太過慘烈,陸景的后媽把陸景趕到一邊,坐在我身邊,十分溫柔地拍我的背給我順氣,她一邊拍一邊說:“典典,放心,你放下說的話阿姨沒有信,你是個好女孩,都是小景這孩子做事不周,提前沒跟你說他來見我,讓我們典典誤會了。”
后媽的聲音還挺好聽。
知性又悅耳。
我抬起迷朦的淚眼,看對方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于是我打著哭嗝說道:“不是,姐姐,不,阿姨,不,我也不知道怎么稱呼,您也就三十多吧,讓我叫阿姨您良心不會痛嗎?”
陸景在一旁笑出了聲。
后媽姐姐也有些忍俊不禁,她笑了一下,美麗的模樣讓我移不開眼:“我今年四十二了,你當然可以叫我阿姨了,不過你如果不想叫阿姨,就跟著小景叫小媽吧,小景這孩子只是性子獨,脾氣不壞的。”
還脾氣不壞?
動不動就擺個臭臉給我。
我相個親,他居然搬出一位兒童親友團來攪局。
我抽抽噎噎地把上次的相親過程說了,添油加醋地痛斥了陸景的所作所為,后媽姐姐一邊故意裝出一副嚴母的樣子打陸景,一邊又安撫我,在后媽姐姐的調節下,我們三個人去隔壁川菜館,吃了十分愉快地一頓晚餐。
我不太能吃辣,但是后媽姐姐和陸景都是無辣不歡,從他倆的對話中,我隱約get到了一些關于陸景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