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是南方人,好像和我都在譚州市,不過他們家具體在哪個區,后媽姐姐的聲音壓得很低,我沒有聽清。
他是家中獨子,家境殷實,母親早亡,但陸景的父親為人正派,所以并不存在什么“出軌小三”之類的狗血劇情,后媽姐姐也是富貴人家的掌上明珠,被陸景父親的人格打動,不顧父母反對,嫁了過去,豪情萬丈地給五歲的小陸景當了后媽。
小陸景剛開始對這個年輕貌美的后媽無感,但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就接受了這個后媽姐姐,倆人相處融洽,甚至一度比陸景和他父親還要親近。
聽到這里,我有些好奇,既然陸景家這么有錢,那他為什么還要騎著摩托車亡命天涯呢?
后媽姐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笑道:“小景是職業賽車手,只是他爸爸不同意他玩摩托車,覺得他不務正業,他想讓小景繼承家族企業,但小景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堅決不幫忙打理公司,于是倆人常常吵架,他爸爸是個暴脾氣,只要陸景回來,動不動就會被他關在家里,連帶他的護照和銀行卡都會被沒收,這不,這次還是我給他偷偷開了門,他才能來見你。”
我疑惑:“見我?”
陸景打斷道:“小媽,嘴不燙嗎?要不要吃碗冰粉?”
后媽姐姐這才似乎想起了什么,趕緊招呼服務員要冰粉,順帶稱贊了我的拿筷子姿勢:“哎呀,典典,你這筷子拿得好標準哦,小景啊從小都不會拿筷子,連吃面條都是用勺子卷。”
陸景忍無可忍:“小媽。”
后媽姐姐:“嗯?”
陸景把冰粉往她眼前一推:“吃冰粉。”
后媽姐姐:“哦哦。”
她十分優雅地小口吃冰粉,時不時對我笑一下。
沒有了后媽姐姐調節氣氛,我和陸景都有些沉默,為了緩解尷尬,我拿著筷子夾了個油豆皮在白湯里涮,斟酌了半天,問道:“所以……你不是我想的那種職業?”
陸景跟沒聽到一樣,用勺子撈了個魚丸,沒理我,倒是后媽姐姐聽見了問道:“你以為我們小景是干什么的呢,典典?”
我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測,于是趕緊轉移話題:“沒什么,阿姨,不,姐姐姐姐,您吃菜吃菜哈。”
后媽姐姐笑瞇瞇地吃了塊日本豆腐。
陸景慢條斯理地說道:“她啊,她以為我是某種場所里的少爺。”
后媽姐姐立刻嗆到了!
“咳咳咳咳!”她咳了半天,笑道:“怎么可能?小景在國外念書的時候都經濟獨立了,他藝術天賦很高,跟著我學了幾天油畫,就靠著在巴黎街頭給游客畫像賺零花,加上獎學金和兼職收入,所以他并不缺錢。”
我意味深長:“哦~”
后媽姐姐想到了什么,說道:“上次他要不是突然刷爆了卡,還賣了家里的一套公寓,也不至于被他爸爸千里緝兇弄了回來,被囚禁了倆月,對了,小景,你上次為什么那么著急用錢?讓我留下了把柄,被你爸爸發現了端倪。”
我:“……”
我要如何告訴她,是因為我砸了個八十萬的古董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