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則接續說道;“目前日本在野黨之中,有能力在參議院選舉中獲得比較多的席位,而且又比較弱勢的政黨,大礙只有日本新黨,所以我認為,新黨的領袖細川護熙,最有可能成為日本的新人首相。”
旁邊的錢愛民教授開口問道:“新黨不是去年五月份才剛成立的么?成立到現在才剛滿一年,這么一個新的政黨,能誕生首相?”
“就是因為新黨比較新,當細川護熙擔任首相后,其他黨派才比較容易換掉他。”
李衛東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剛才就說了,這只是個過度首相,是為了平衡各方勢的結果,所以坐不長的!羽田孜可是對首相之位虎視眈眈被!
除此之外,別忘了還有個日本第二大黨的社會黨,這老大自民黨被趕下了臺,當老二的怎么會沒有點想法?社會黨肯定會想方設法,去角逐首相的寶座。
所以未來幾年,日本的政局可能會比較的混亂,多黨聯合組閣,也意味各黨爭斗不斷,估計得等到自民黨重新執政,日本的政局才會穩定下來。”
李衛東的這些判斷,當然是他站在事后諸葛亮的角度上逆推的,然而在其他人聽來,李衛東的這一系列推論卻是有理有據。
老者的表情則顯得有些凝重,不同的人擔任首相,在經濟、政治、外交等各領域的政策也必然不同,而中國作為日本的鄰國,也會根據日本執政者,來制定相應的對日政策。
如果能提前預知日本首相人選的話,國家針對性的制定對日的政策,不僅可以知己知彼,還可以搶占先機,這可是極大的好處。
老者記下了細川護熙的名字,隨后接著問道:“小李同志,你剛才說日本經濟存在的問題,是結構性的問題,能不能詳細的說明一下,都有哪些結構性的問題?”
李衛東點了點頭:“日本經濟的結構性問題,是多個方面的,細講起來比較復雜,我就簡單的說幾點吧。首先說一下日本官僚體制所帶來的問題……”
李衛東開始款款而談起來。
日本經濟失去的三十年,一直都是經濟學家頗為熱衷的研究課題。
最初的時候,人們將日本經濟的衰退,歸咎于《廣場協議》上去,認為如果沒有簽署《廣場協議》的話,日本經濟就會一直長盛不衰下去。
然而簽下《廣場協議》的又不只是日本一個國家,德國、法國和英國同樣簽了這份協議,也同樣面臨著馬克、法郎和英鎊升值的問題。為什么就日本失去了三十年,而德國、法國和英國啥事沒有?
特別是德國,跟日本的國情和產業結構非常相似,當時經濟規模還不如日本,結果卻能夠抵擋得住《廣場協議》的沖擊,甚至在十幾年后成為歐洲的領袖。
于是經濟學家便在《廣場協議》之外找原因,很快的便發現了,日本失去三十年的真正原因,是日本所存在的結構性問題。即便是沒有《廣場協議》,日本的結構性問題遲早也會爆發出來,給日本經濟致命一擊。
解決結構性問題的方法,不是去頒布幾條刺激性政策,也不是去增加、減少或者修改一些法規條文,而是要靠結構性的改革。
日本的執政者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是沒有能力做到結構性的改革。因此在過去的三十年里,總是希望依靠經濟政策來刺激經濟恢復,各種刺激通貨膨脹的手段都用上了,最多只是取得一些短期的效果,整體經濟層面上依舊是沒有什么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