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苗條,不必要穿那么寬松的衣服。而且,化濃妝掩蓋不了什么的。他,”惲夜遙一指殘疾的胡子賈,繼續說:“會覺得你衣服很奇怪,但是臉沒有疑惑。”
手放下來插進褲子口袋,惲夜遙自顧自地繼續說著,他總是這樣,想到什么就必須要說什么。
女主人似乎被點到了痛處,雖然依舊保持微笑,但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
根本不在意女主人的反應,惲夜遙提步走到女主人右側,站定之后輕聲說:“你是你,你想你不是你,對不對?還有,布谷鳥遇到了障礙,布谷鳥不飛了,你修好了嗎?”
這幾句話一問,明顯看到女主人寬松的衣服有些微的顫動,像被風吹動,又不似風的作用。
勉強鎮定了一下情緒,女主人說道:“那個布谷鳥座鐘是壞了,我準備送去修理,你一定是在窗口看見布谷鳥的對吧,剛才它報時了。”
確實,剛才女主人出門之前,屋里的那臺布谷鳥座鐘報時了,但明明是早上九點鐘,布谷鳥清晰的叫聲卻只有七下,最后兩下被機械之間嘶啞的摩擦聲所掩蓋。
此刻,路西弗別墅的女主人看惲夜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奇怪的是,這一絲異樣中似乎恐懼很少,更多閃現的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東西。
有的時候,某一段小小的插曲映射出的東西也許有可能在未來無限放大,甚至帶來危險。就像現在,欲言又止的莫海右看著惲夜遙那擔憂的眼神。
——
睿智的青年并沒有跟隨而上,他只是躲進了某人事先設置的假體之中,就在那一堆尖銳傾斜的山石之間。
也正因為如此,三人中的一個才會晚到,另一個才會承擔刻意吸引注意力的角色。
這里其實本沒有什么可奇怪的,半夜提前來布置一個偽裝體也是那些精于舞臺布置的人擅長的事。
可是,他們卻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右邊的窗口中,布谷鳥在包容;而半夜的山坡上,可愛的女仆卻瘋狂了……
——
2017年6月12日上午九時
此刻,除了胡子賈意外,所有人都已經坐到了路西弗別墅寬敞的客廳里。
這間客廳至少有七八十平米左右,比一般人家的客廳大了兩倍都不止。里面由臺階分為上下兩個部分。
臺階上面是通往兩邊樓梯的走廊,墻壁上掛滿了恐怖色彩濃重的油畫,全是惡魔和染血的騎士,非常符合路西弗先生里描述的風格。路西弗前夫人提到的布谷鳥座鐘就在這些油畫的中間,非常非常顯眼。
圓盤鐘面,上面是精致的布谷鳥巢,一絲絲的銀線交錯編織而成。下面是巨大笨重的底座,很高,兩扇復古風格的雙開門封鎖著里面所有的機械組件。門把手上分別把守著兩個銀質小惡魔,似乎是隨時準備開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