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蒙替他難過、替他不值、替他著急,但是眼前的狀況讓刑警無能為力!因為他面對的不是一個拼命想要掩蓋罪行的窮兇極惡者,而是一個拼命想要接近死神的絕望者。
是什么導致他如此絕望,難道只是為了愛情嗎?不,應該還有別的,也許是背叛。他一定看到了什么?不只是小步那么簡單,謝云蒙此刻心中有如一把大火在燃燒,他的灰色腦細胞拼命轉動著,思考著如何撬開眼前這個人的嘴巴。
但是刑警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只問了那句他已經問了幾十遍的話語。
“小步在哪里?”
“……”
“我們在森林里已經發現了你遺棄的汽車,和好像是埋葬某個人用的坑洞。我們可以確定,小步受傷了,而且傷得非常嚴重。請你對我說實話。我們之所以隱瞞身份來這里,就是為了幫助你們。”
“我可以猜得出你有顧慮,也知道你害怕我們把小步鎖定為犯罪嫌疑人,但是,你所看到的一切不一定是事實,如果你一意孤行,很有可能還會有人死去!小步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不是嗎?”
“……”
“寧鑰!!如果最終結局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請你告訴我你要怎么辦?!如果真相是你的愛人根本沒有犯罪!你還會這樣一意孤行嗎?!!難道你就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重新考慮事情的可能性?!!”
“……兇手就在你們眼前!不會再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平靜冷淡的聲音顯得不疾不徐,完全沒有把刑警好言相勸的話語放在眼里,謝云蒙無名火噌噌往上躥,可以一會兒之后,他再次壓制住了想對寧鑰怒吼的沖動。
“好吧!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自己是最悲慘的,我見過很多像你這樣自以為是的嫌疑人,無論你如何隱瞞,我們都會找出真相的,任何罪犯都休想逍遙法外!因為那是刑警的職責!”
說完這些話,謝云蒙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他需要好好呼吸一下室外的新鮮空氣,來恢復快要被寧鑰氣炸的肺部。
在月光照耀下的陽臺上一片寂靜,謝云蒙看見惲夜遙就站在不遠處。
他走過去擁住正在思考沒有注意到他的人,問:“小遙,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我在想這個案件的突破口。小左到現在都沒有打電話過來,不知道他那里有沒有新的證據可以給我們一些提示。”
確實,自從上午接到莫海右的一個電話之后,到現在一點信息都沒有,謝云蒙說:“也許莫法醫工作還沒有完成吧,畢竟有那么多東西需要他一一做出分析檢驗,也不是一兩個小時可以完成的。你不用擔心,我想莫法醫有什么新的突破,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們。”
“但愿如此吧!”惲夜遙回答。
兩個人此刻的位置正在婆婆和小步的房間門口,就在與他們一門之隔的地方,老婆婆凄慘地斜躺在門板背后,而襲擊她的人正沿著月光照射的方向,拼命向森林中跑去。
逃跑者的身體似乎腫脹起來了,身上掛滿了被撕裂的布條,遠遠看去如同一只棕褐色的野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