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毒氣的味道非常刺鼻,有輕微的燒焦塑料味,還帶有腐爛氣味。可以在短時間內造成呼吸道和肺部潰爛腫脹,導致被害人窒息身亡,而巧巧尸體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與上述死亡原因完全相符。程吉的癥狀要輕一些,不過也無法避免他死亡的結局,只是死亡時間比巧巧要晚一些而已。”
在莫海右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很明顯段弘業的臉色在改變,他的憤怒減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的震驚眼神,似乎他知道莫海右話語中的破綻,卻又無法說出口一樣。
漸漸地,段弘業轉而看向了嚴婆婆以及坐在她邊上的小薇和小柔,而惲夜遙和謝云蒙則一點也沒有錯過這個男人的表情變化,有某些東西在莫海右的試探下終于顯露出來了。
唯一還在一臉無辜可憐狀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明白的人,此刻就只有幻幻一個人了,但是誰也不能夠保證,這個小姑娘是不是在做戲,因為她的黑眼圈逐漸在被眼淚暈染得范圍越來越大。而內雙的大眼睛中,似乎還有一點彩色的影子若隱若現。
莫海右沒有左右轉移眼神,去看那些他心知肚明的反應,繼續說下去:“婆婆,小柔、小薇、段先生、巧巧和幻幻,他們各自在屋頂隔間里所坐的位置,我們當時見到小柔的時候,就已經詢問過了,要讓這種毒氣不波及其他人的話,就必須湊到被害者鼻子底下讓他嗅聞。”
“幻幻所坐的位置離她姐姐最近,最容易動手,本人對于被害人來說,也最具有信任度,這是其一。其二,在場這些人之中,幻幻是喉嚨最沙啞的一個,雖然她用哭泣來當作擋箭牌,但是不可否認,沙啞最有可能是在她毒害巧巧的時候造成的。”
“如果是我毒害的姐姐,那樣厲害的毒氣,我根本就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單單是喉嚨有點沙啞,也太便宜我了吧!!”幻幻歇斯底里地沖著莫海右尖叫,這樣直接的指控,讓她的恐懼在心里成倍的增長起來。
“小左,現在確實如婆婆說的那樣,除了你說的尸檢結果之外,其他證據都還非常模糊,我覺得我們還是讓大家先來說一說他們這兩天來的經歷,再作出判斷為好。”惲夜遙適時插嘴,開始扮演一個緩解現場氣氛的人。
謝云蒙知道自己也應該開口了,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仍然搭著惲夜遙的后背,拿出一副審問嫌疑犯的做派說:“小遙,我認為莫法醫說得有道理,你剛才問了半天,都沒有搞清楚他們說的話是真還是假?這樣下去太浪費時間了,我贊成直截了當提出質疑的方法。”
“不光是幻幻,段先生和小柔都有相當的作案嫌疑,你們在明天早上當地警方到來之前,一定要處在我和莫法醫的監控范圍之內,我剛才在上面的房間里已經聯絡過警察局了,明天9點之前,他們就會到達。”
謝云蒙這謊簡直說得和莫海右不相上下,他的手機根本就留在了那棟倒塌的飛鳥草旅館內,莫海右和惲夜遙的手機也沒電了,這個家里到目前為止,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電話機。
還有一點,如果真的聯絡了當地警方的話,也不可能會明天9點之前到達。得知有兇殺案發生,警方肯定立刻就會出動,刑警先生簡直就是在當大家是三歲小孩欺騙。
可是這樣的騙局,在目前在座的這些人之中,確實可以達到效果,就算他們心中有疑問,礙于謝云蒙和莫海右一個是刑警,一個是法醫的身份,也會采取半信半疑的態度。
在惡魔眼中,莫海右和謝云蒙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因為他在報紙上看到過謝云蒙,而莫海右對于毒藥的判斷完全正確,能在短時間內判斷出死亡原因,除了法醫還能有什么樣的人呢?
一唱一和的三個人讓嚴婆婆也啞口無言,只能抱歉地看著段弘業,表示自己沒有辦法再幫他了,而此刻的段弘業似乎變了一個人,他出奇地冷靜,對謝云蒙說:“你們打算把我和幻幻關起來嗎?”
“我希望在警方到來之前,你們能夠呆在廚房對面的房間里。”謝云蒙說完,又對嚴婆婆說:“抱歉,我們想要暫時征用你姐姐的房間可以嗎?”
“可是樓上有三間房間是不能夠與倉庫……”嚴婆婆想要爭辯些什么?但是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她猶豫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讓他們呆在管理員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