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山崖之上,怪異的聚會正在進行,如同海浪一樣的狂風吹拂著參與人員的頭發,甚至撩起了他們無法抑制的紊亂心情。
第一個人,綽號叫做蝰角,他有著獒犬一樣的外表,黝黑突出的面部上面鑲嵌著兩只細小的眼睛,那目光陰沉可怖,仿佛隨時隨地都會將人撕碎一般。
蝰角身材矮小,脖子奇短,肚腹卻異常突出,兩條短胖的腿時常緊緊并攏在一起,從側面看過去,讓人感覺只有一條腿一樣。
第二個人,綽號叫做畢青,分不清是男是女,短小的下巴,和像鳥喙一樣尖利的嘴唇,讓畢青看上去如同橙色企鵝一般。
是的,他渾身上下都布滿了橙色,包括掩蓋住整個額頭的帽子,圍在細長脖子上的毛絨圍巾,甚至是身上的衣服,腳下的鞋子都是橙色的。再加上肥胖的體型,搖擺的走路姿勢,整個人像極了一只企鵝。
因為帽子的緣故,我們看不清楚畢青完整的容貌,只能注意到那異于常人的下巴和嘴唇,以及他叨叨絮絮地說話聲。
第三個人,綽號叫做勾戊,有著像山羊一樣精瘦的身軀,頭頂兩半各有一個朱紅色的胎記,遠遠看去,就像是頂著兩只綿羊角。
他長得很高,站在畢青邊上,如同竹竿。頭發是灰白色的,很長,看上去很久都沒有清理了,十分凌亂,在狂風中飛舞著。
這個男人的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有可能是個瞎子,可是看他在危險的山崖上不停走來走去,卻又不像瞎子能夠做到的事情。男人始終張開著他的手臂,仿若是迎風前進的小小帆船一樣。
為何形容為帆船,因為他有著一雙同身體完全不匹配的大腳,連接在細長的腳脖子上,讓人感覺很怪異。
第四個人,綽號叫做飛彩,從那五彩色的衣飾打扮上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人,而且非常年輕,她用雙手捂著臉龐,輕輕圍繞著所有人的邊緣行走,速度很慢,但腳步看上去非常堅定。
那雙與此地格格不入的高跟皮鞋所敲打出來的聲音,成為了這場聚會唯一的音樂。沒有人在意她,所有人都看著最后一個坐在山崖邊緣的男人。
第五個人,就是那個坐在山崖邊緣的男人,他正在抽著一支煙,并且仔細聆聽身邊所有人說出來的建議,沒有人知道他的綽號,也沒有人看得清楚他的容貌和身材。
一件連著帽子的衣服,將他露出巖石的上半身全部遮掩,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個若隱若現的輪廓而已。
這五個人似乎在商量討論著一件事情,有的情緒非常激動;有的則用沉默應對,偶爾開口講幾句話。總之,他們故意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偏僻地方,還全都使用了綽號互相稱呼,一定是為了某件對五個人來說都非常重要的事情。
夜晚的風越來越大,甚至已經聽不清楚山崖上的人在說些什么了,當視線遠離的時候,他們看上去就像是一群丑陋的野獸,與巖石逐漸融合在一起……
——
惲夜遙最近一年以來,推掉了所有的演藝工作,他也逐漸從公眾視線中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要放棄別人向往而不得的未來,只有謝云蒙和莫海右對惲夜遙這種選擇表示出了支持的態度。
為此,許許多多的遙香草們打電話給惲夜遙確認原因,每一次接完電話,惲夜遙都感覺自己好像是罪人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手臂都快酸得斷掉了。
對于手臂問題的解決方案,當然是讓得空的謝云蒙來給他拿話筒嘍,所以現在在惲夜遙的小家里面,謝云蒙一手摟著演員先生,另一只手將電話聽筒舉在他耳朵邊上。
兩個人的動作已經維持了個把小時,就連強壯的刑警先生也開始吃不消了。
“小遙,你少說幾句不行嗎?”謝云蒙在惲夜遙身邊輕聲抱怨著,不過,看他的表情還是很享受二人世界的,畢竟法醫莫海右難得沒有時間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