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習慣性的將信紙折疊起來,放進公文包中。莫海右反復看著遺留下來的漂亮信封,上面的藍色燈籠花低垂向下,枝干被壓成了半圓形,好像正在遭受到沉重的打擊一樣。
莫海右努力在腦海中搜索寫信人更多的信息,他并不是一個企業家,或者什么科學家或者生物學家,他只是一個居住在偏僻地區的普通老人而已。
幾年前莫海右見到他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有60多歲了,莫海右只記得他滿頭的白發,和那如野草一般雜亂的白色胡子,還有就是魁梧的身材。
當年也是因為查案,才會認識這位老人,莫海右留下了自己的姓名,以及工作單位,以期待他能提供一些相關的證據。
至于老人的喜好以及性格,是因為在查案過程中逐步了解到的,當然還有他自己的講述。
但是后來,案子很順利就解決了,也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殺人事件,所以,莫海右便把這段經歷給淡忘了,現在想來,也許正是因為自己刑警的身份,所以老人才會想到要求助于自己。
猜測向著各種各樣的方向發展,如果說他受到了生命上的威脅,那為什么不直接向當地警局報案呢?或許是這位老人所遇到的威脅涉及到家丑,又或許只是他自己在胡思亂想而已,根本就沒有什么威脅。
這樣的猜測,是模糊而又不確定的,莫海右想著,既然已經收到了信,那就有必要去看一看,若是真的沒有什么事情的話,安撫幾句也就行了。畢竟已經收到了求助,就不能置之不理。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真的像信件中所說,老人的身邊存在安全隱患的話,自己就更要去看一看了,到時也可以規勸老人及時報警。
還有就是他在信中所提到的那五個人,身份職業與莫海右印象中的老人簡直天差地別。
莫海右并不知道寫信人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信中提到的五個人,卻個個都有著萬貫家財。有的是雕塑家,有的是畫家,甚至還有服裝設計師和評論家。
雖然容貌讓人感覺怪異,但這些人的名頭卻都是在報紙上提到過的。為什么他們會同時聚在這位老人的家中呢?他們又有什么地方會威脅到一個生活并不寬裕山村老人呢?
這兩個問題,莫海右暫時還搞不清楚,他一口喝干手邊的黑咖啡,站起身來看了一看表,已經晚上7點鐘了,自己是該去填一填肚子,然后去預定一張機票。明天一早就前往信中所說的地址去看一看。
碰巧自己這段時間也有空,至于謝云蒙和惲夜遙,莫海右這次并不準備與兩人同行,因為前往的地方與W市非常接近,莫海右準備辦完事之后,順道去看一看惲夜遙所說的大海。
也許在那個地方,他可以回憶起更多的東西,以及自己的母親究竟為什么會被拋棄的原因!
莫海右始終認為,如此善良,沉默寡言的母親,是不可能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她的寂寞一定來自于某個人的拋棄,如果真是如此,自己將一生一世都無法原諒那個拋棄她的人,就算真的是小遙的父親,他也不會心軟。
法醫先生已經在咖啡廳里坐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了,此刻站起來,感覺小腿處有些麻木,他正想著最近要去健身房鍛煉鍛煉的時候,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咖啡廳玻璃櫥窗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