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輛看上去很高級,保養十分到位的汽車。表面上沒有一點瑕疵,從深色的車窗里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分不清是男是女,一只手開車,一只手還在舞動,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
汽車歪歪扭扭向薰衣花田里面沖進來,速度非常快,就在景洪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汽車的擋風板已經接觸到了呆坐著的女孩,將她撞倒。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景洪瘋了一樣沖向自己心愛的女孩,可是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在景洪面前,如同薰衣草中盛開的血紅玫瑰一樣,一大片紅色瞬間鋪展開來,染紅了汽車、花朵,還有景洪的心。
淚水伴隨嘶吼,手中的花束拋向天空,此刻一切在景洪面前都變得無比殘忍,他沖到汽車前面,一拳將從里面下來的人擊倒,然后撲向地上碎裂的花朵叢,他的心也跟著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再也無法修復。
在混亂不堪的時候,薰衣花田遠處似乎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什么東西爬過,又好像什么也沒有,而被鮮血掩蓋的皮膚上面,有兩個小小的黑洞,它們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
一切都如同戲劇一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就像是現在在舞臺上的男人,這個男人已經許久沒有演戲了,但是受朋友的邀請站到舞臺上,瞬間他對職業的敏感和習慣就都回來了。
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男人,長相也是所有人中的佼佼者,而且他時常展示出自己溫和的一面。不管內心如何,他的微笑總能讓人感覺開心,現在他穿著一身紫色的戲裝,在舞臺上走來走去,就像是一支隨風飄蕩的薰衣草一樣。
舞臺底下沒有觀眾,這是一場演練,他不是真的為了來演戲,只是在用自己的演技讓坐在不遠處的導演和副導演尋找靈感。
“好了嗎?我都走了這么久了!”男人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問道,可是馬上換來了正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導演不耐煩的眼神。
“你現在的耐心怎么那么差,以前我看你演戲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導演說,副導演則在旁邊捂著嘴巴笑。
舞臺上的男人說:“這又不能怪我,那么長時間沒有演戲,我都不習慣這個環境了。”
“你不是不習慣,而是急著回去約會吧!”副導演立刻戳穿他,然后說:“對了,我們一直都聽說你在談戀愛,就算是你繼母也這么說,可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你女朋友的樣子,是不是有些過分啊!大家都是演藝圈的老朋友了,下次帶過來看看吧。”
“我才不要呢,”男人立刻拒絕,對著舞臺下面的人吐了吐舌頭說:“再等幾年吧,以后一定會讓你們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