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這里吃飯嗎?我可是給你訂了一份哦。”導演連忙說。
“不用了啦,我回家吃就行。”男人微笑著,邁開腳步朝劇場外面走去,導演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里,只說了一句:“真是個任性的小孩。”便搖了搖頭,繼續看起自己的劇本來。
此刻在劇場外面的停車場里,一輛小汽車正在等待中,汽車里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是一個刑警,因為身上的警服還沒有換下來。
他等的人走到停車場,視線立刻找到了目標,一路小跑到他面前,拉開車門說:“哎!你今天怎么連工作服都沒有換?”
“因為剛剛遇到一點事故,臨時調配去處理了一下,所以來不及換衣服就過來接你了,快上車吧。”車里的男人說。等到身邊人坐定之后,他伸手幫忙系上安全帶,然后一腳油門,汽車便駛離了停車場,向著遠方而去。
劇場這邊的輕松氣氛,和剛才薰衣草田里的慘烈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樣是愛情,可是紫色花田里的愛情卻讓人感覺無比悲傷和心酸。
暫時放開對愛情的描述,我們把視線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在那里,有一間簡陋的小倉庫,它真的只是一間小倉庫,并不是人們想象中的什么房子或者別墅,而且在倉庫里,橫七豎八的堆放著許多畫板,還有紫色的薰衣草花。
其中有一塊畫板讓人覺得很臟,整個表面都已經碎了,連框架都是斷的,不過這塊畫板卻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好像是一件極其珍貴的東西一樣,被小心保護了起來。
倉庫里的男人一邊畫畫,時不時還一邊看向邊上碎裂的畫板,每次視線移向畫板的時候,他的眼中都流露出濃重的悲傷,好像想起了一段過去的記憶。
視線回到手邊的完整畫板上,作品看上去并不完美,甚至不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好像畫的是一幅抽象畫,不過現在流行的審美,誰也說不清楚,不是嗎?
畫筆在紙板上繼續移動,五顏六色的顏料在男人手中的顏料盤上晃動著,有的已經流到了他的袖子上,可是男人好像完全沒有察覺一樣,繼續晃動著顏料盤,也許這是他的一種習慣,但這實在是一種不好的習慣,因為男人工作服的袖子和胸口已經沾滿了顏色,甚至比他面前畫板上還要多。
這時,倉庫門被推開了,一個肥胖,頭發理得干凈整齊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只看了一眼男人面前的畫板,就大聲說:“這么長時間你就弄了這些東西?”
“那你要我怎么辦?”男人一臉淡然,并沒有因為他的質疑而感到有任何不開心或者害怕。
中年人說:“我要你拿出作品來呀,不拿出作品來,我怎么宣傳?”
“那你就不要宣傳了,除非你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男人的語氣依然吊兒郎當。
但是中年人耐不住性子,他加大嗓門說:“一個月,你開我的玩笑吧,當初是誰說自己是知名畫家來著?我還真的相信了你,現在大話都說出去了,你讓我怎么辦?”中年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看上去惡心極了。
男人白了他一眼說:“怎么辦?繼續給我時間唄,薰衣草別墅的聚會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正好我完成手里的作品。”
“你那也叫作品?簡直叫涂鴉。”中年人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