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既不想失去自己所愛的人,也不想讓過去的罪惡者逍遙法外,但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惡魔又讓他束手無策,因為他根本沒有辦法知道,到底是誰在扮演惡魔?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利用那個愛著自己又瞧不起自己的女人。
所以男人一味忍受著女人的傲慢無禮,就算是被人誤解也沒有打算說出真相。他其實根本就不在劉運兆的邀請名單之內,他從女人那里得到信息,然后欺騙女人假裝自己也受到了邀請。事實上他一直都在那間畫畫的倉庫里面等待著時機。
劉運兆拿錢讓他辦事,借用他唯一的棲身之所,男人雖然做足了戲,但都爽快地答應了,一次,都沒有推脫過,因為他想了解劉運兆到底在打什么算盤?到底是誰在幕后操作那對貪婪又好事的兄妹?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白責的真實身份,男人通過女人知道這個所謂的白責,其實一直在做著違法的勾當,而且很可能和薰衣草別墅有關,在男人心中,始終有一個懷疑的目標,但這么多年以來的接觸,讓他又不得不否定這個目標可能做出的行為。
這種想法真的很矛盾,就想要深入的探究事實,為過去的愛人報仇,又想要挽救現在某些人的生命,讓她們不至于落入真正惡魔設下的羅網之中。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他還需要隨時隨地確認身邊人是否就是真正的惡魔。
可以說男人的生活一直都充滿了壓力和煩躁,只有那塊破損的畫板能給他帶來一點點慰藉,所以在最后的計劃實施之前,男人將自己心愛的東西埋藏了起來,埋藏在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找到的地方,他想,如果最后自己真的可以活下來,可以平安無事的走出監獄,那我就帶著曾經破損的回憶一起遠走高飛,再也不拖累任何人的生活。
那個皮膚黝黑的女孩子,他是真的很感激她的情義,但是他不能,也沒有辦法走出前一段感情所帶來的桎梏,所以,他希望站在山巒之間的善良‘麋鹿’,可以找到真正屬于她的歸宿,而不是和自己這個連未來都不知道在何方的人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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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石塊都已經被驗尸人員帶走了,米小東也終于可以喘一口氣,可以繼續和吳偉云先生好好聊一聊,他的助手沒有從鄰居那里打聽到更多新的信息,所以暫時目標也只能全部集中在吳偉云身上。
還回到像四合院一樣的老宅里面,米小東剛剛走進客廳就看到老演員站在女兒的骨灰盒前想心事,李曉東隨口打了一聲招呼,等到他回過頭來,問道:“吳先生,你還好嗎?”
“我沒事,只是看到死人就想起了女兒死亡時的樣子。”吳偉云雙目含淚,語氣中飽含著悲傷。
米小東對他說:“如果您身體允許的話,我想就剛才發生的事情在聊幾句。”
“沒關系,那我們坐下繼續說吧。”吳偉云顯得比剛才冷漠了很多,他慢吞吞走回來,坐到了自己常坐的那把靠背椅里面,靠背與扶手上的皮套已經磨損了,椅背也看上去斑斑駁駁,應該用了幾十年都沒有更換過。
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吳偉云是個念舊的人,坐下之后米小東問他:“能跟我說說過去發生的事情嗎?你女兒在那次車禍最后究竟是怎么解決的?”
“……車禍肇事者和當時的目擊者都失蹤了,還能有什么解決方法呢?”吳偉云沮喪的說:“我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到當初那件事的答案,我的女兒那么善良,根本就不應該遭受這樣的事情。”
“你女兒是當場死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