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辦法得到吳興涵的更多身份信息,謝云蒙只好放開這個話題,把詢問的目標轉向了躺在沙發上的白蕓,他問:“白小姐,說說看你當時遇到襲擊的具體情況吧?”
“我剛才都說了,我以為香香從東屋那邊過來,所以主動去幫香香開門,卻不想遭到了襲擊,所有的事情就是這些。”
“當時襲擊你之后,兇手是立刻轉身逃跑的嗎?”謝云蒙問道。
“是的,剛剛遭到襲擊的時候,我因為蹲在地上捂著頭部,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兇手的臉。只是感覺他想要轉身逃跑,等我追到門外,兇手卻又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是男主人傅責。”
“可是這樣說并不合理呀!”謝云蒙反駁道:“兇手既然是匆匆逃跑,為什么還要回過頭來看你呢?當時兇手第一刀沒有扎中你的要害,你蹲下去的時候,他不立刻補上一刀,而是選擇冒著被你發現的風險逃跑,這本身就不是一個行兇者該有的反應。白小姐,你認為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存在嗎?”
確實,兇手如果真的想要殺死白蕓,在第一刀沒有達成目的的情況下,他完全可以補上第二刀,這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就行了。
就算當時兇手確實一心一意想著要逃跑,那么他只要一頭鉆進薰衣草花田里面去就可以了,從西屋大門口進入薰衣草花田,用不了幾秒鐘的時間,他還要回頭看白蕓做什么呢?難道是怕她記不住自己嗎?
在謝云蒙的印象中,沒有一個犯人會蠢到這種程度,不去做容易得手的事情,甚至還讓遭到襲擊的人看清楚了自己的真面目,這個兇手殺人,簡直等于是把自己往監獄里推!
刑警先生的灰色腦細胞飛速旋轉著,思考著,而他對面的白蕓卻只是搖頭,根本一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
白蕓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在她眼里,傅責是犯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無論有多少不合理的地方,都沒有辦法改變傅責就是襲擊她的那個人,白蕓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的。
謝云蒙等了一會兒,見白蕓實在回答不了自己的問題,于是他改變了詢問方式,說:“白小姐,兇手回頭看你的時候,臉上有沒有驚慌失措的神情?”
“有,他看見我追出來,似乎很慌張的樣子,連拿刀的手都在顫抖。”
“那么你覺得他逃跑的方向是明確的嗎?還是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猶豫不定之下才回頭看你的?你只要告訴我答案是前者或者后者就行了。”
“嗯……我想是前者。”
“你想?也就是說,你不能確定答案的正確性,只是在自己猜測,對不對?”
“是的,我說過一開始我蹲在地上,只是感覺到兇手逃跑了,并沒有真正看清楚兇手的面目,是傅責自己回過頭來,才發現是他的。而且當時,傅責正在往薰衣草花田里面鉆。”
“這樣說來,如果確實是傅責襲擊了你,勉強也可以說得通。但你想過沒有?薰衣草別墅的男主人為什么要如此明目張膽的在自家門口襲擊客人呢?退一步來說,就算傅責鉆進薰衣草花叢里面逃跑了,可他又是怎么回轉到別墅里面的呢?“
“要知道,白小姐你遭到襲擊的時候,傅責正被人掛在窗臺外面,要在五點鐘到六點鐘這短短的一個小時時間里,襲擊完兩個人,再把自己掛到二樓窗臺外面去,你覺得這有可能嗎?所以我還是想請你仔細想一想,你到底能不能確認兇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