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猶豫和擔心的日子又過了差不多半年左右,我們的關系才有了進一步突破,當我在薰衣草花田中終于確認了青青的感情之后,我下定決心要奮發圖強,讓青青和老家的父母都過上好日子。”
“可是正應了那句話,好景不長,在我們確立感情短短的兩個多月之后,青青要搬家了,因為吳偉云把城里的房子賣掉,準備搬回老宅去住,他們的老宅不在市區里面,離我們約會的薰衣草花田也很遠。”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我決定,一定要向青青求婚,就算現在還不能舉辦婚禮,只是口頭上的,我也希望她能給我肯定的答復,這對我來說是最大的鼓勵。”
“可我買不起戒指,怎么辦呢?青青當然不會嫌棄我窮,于是我想,借著畫畫的名義給她一個驚喜。在即將搬家的前一天,我把青青約到薰衣草花田中,我說,我要畫一幅特別的畫給她看,但在畫完之前,她絕不能先偷看。”
“于是,那天我們一個坐在薰衣草花田的這一頭畫畫,另一個坐在薰衣草花田的那一頭看書,就連說話也要用喊的,因為周圍馬路上的聲音實在是太嘈雜了。稍微離遠一點就聽不清說話聲。”
“我哪里會畫什么畫?只是在畫板上隨意涂鴉,而我的手,則在偷偷制作薰衣草花束。我想把最美的花束送給青青,并向她跪下求婚。”
“那場意外,就發生在我滿心歡喜地收集薰衣草花束的時候,一輛紅色的小汽車沖進了花田里面,然后,我看到青青倒在了車輪之下,因為距離遠,我根本看不清她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我像瘋了一樣撲向小汽車的位置,腦子里唯一想著的就是要趕快叫救護車,救青青。可是下一秒,汽車上下來的人讓我愣住了,我居然看到了帶著口罩的駱玲玲,是的,我一眼就認出了開車的人是文姐。雖然她用帽子和口罩,將自己的臉嚴嚴實實捂了起來,連長發都盤進了帽子里面,但我依然可以確定,那就是文姐。”
“就在我發愣的當口,汽車突然動了起來,擋在了我和文姐之間。我根本看不清楚文姐究竟在干些什么?只能看到汽車里隱約還有一個男人的身影,那是一個瘦削的,戴著口罩和寬檐帽的男人。”
“當我沖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發動汽車揚長而去了,留在地上的只有一具滿身鮮血的少女尸體,無論是衣服、鞋子、身材和頭發顏色,都與青青一模一樣,但那張臉,卻因為汽車的碾壓變得血肉磨糊,
“我承認,當時我看出來地上的少女還有一口氣,但是,當我確定她不是青青的時候,我瘋狂了,不顧一切騎上自己的破舊摩托車,去追那輛紅色汽車。那個時候真的是太傻了,我的破車怎么能追上人家的高級汽車呢?”
“在追擊的路上,我好幾次差點出車禍,最后摔倒在路邊,摔得自己傷痕累累,卻連紅色汽車的影子都沒有追上。自那以后,我就像孤魂野鬼一樣,游蕩在各個地方尋找青青。我一邊打工,一邊拼命打聽文姐和青青的下落。”
“我知道,只有找到文姐,才能得到青青的消息,但是,文姐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找遍了這個城市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再次找到她,所以我只能轉而打探文姐的第二任丈夫,那位有錢的吳先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