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這個時候已經很焦急了,他催促著惲夜遙說:“你們說的真兇到底是誰?是誰在拿吳興涵當擋箭牌,快點告訴我。”
“怎么你還不明白嗎?是誰在房間里假扮的吳興涵欺騙安小姐的?是誰支走了女仆?又是誰最后一個被殺死?”惲夜遙拋給了許青一連串的反問,終于讓許青開了竅。
“難道你們說的是這棟薰衣草別墅的男主人傅責?”
“對,就是他!”惲夜遙立刻鄭重其事的接上了話頭:“就是傅責,在這整個事件中,最最無辜的人就是真正的吳興涵,他早就被傅責囚禁在密道里面了,最后一個死亡的人根本就不是傅責,而是吳興涵。”
“從一開始到現在,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吳興涵和傅責一直都是同一個人,真正的吳興涵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次。”
“可是兩個人的血型不一樣啊,事后警方一調查不就真相大白了嗎?”許青還是不能相信真兇居然是傅責,而不是吳興涵。
“那就要問文女士了,我想文女士‘睡’了那么久,也應該醒了吧?”羅意凡站起身來,走到文淵身邊,輕拍了一下美麗女人的肩膀,接著說:“我們都應該謝謝文女士,因為她是所有人之中第一個醒來的,也是她急中生智放了一把火,將我們及時引回西屋。”
“文女士,現在一切都安全了,你也可以醒來了。”羅意凡笑瞇瞇地最后補充了一句。
一直靠在許青身邊的女人果然動了一下,然后慢慢睜開眼睛,那雙從年輕時一直美麗到現在的眼眸中,飽含著的不是破案后的喜悅,而是愧疚。對許青,對她的女兒吳青青,還有對蒼鹿鹿和吳偉云的愧疚之意。
當身體坐直之后,文淵的眼淚也隨之滑落下來,她說:“你們不應該對我說謝謝的,倒是我,應該對孩子們說一聲抱歉,如果不是我年輕時的貪婪、勢利、爭強好勝,也不會造成景洪和青青的悲劇,更不會害得偉云孤獨一生。對不起,景洪,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這些話說完之后,文淵已經泣不成聲,她不停對身邊的許青說著對不起,直到許青喚了一聲“伯母”之后,才停止下來。
文淵哭泣著說:“我之所以不讓景洪喚我伯母,就是因為我沒有資格擔當這兩個字,一切都是我害的。包括當年的車禍,也是因為我一心只想帶走女兒,才招惹來了劉運兆。劉運兆這個人我是通過吳興涵認識的。在我回國之前,小涵一直對我轉走他父親的財產耿耿于懷。”
“這次回來好不容易原諒了我,沒想到又因為我的一念之差,害得他慘死。剛才那把火,就算把我燒死了,也一點都不冤,因為歸根結底,我才是害死所有人的罪魁禍首,我才是最應該受到懲罰的人。”
文淵的痛苦讓在座所有人都為之動容,羅意凡說:“文女士,你確實做錯了很多事,但最終你良心未泯,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大家,也算是贖罪了。你要看開一點,我想許青和鹿鹿小姐都已經原諒你了,吳偉云先生也不會再怨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