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順手扔在地上,惲海左翻找幾分鐘之后停下手里的動作,此刻他雙手指尖已經被灰塵染成了黑色。左右看了一下周圍,發現邊上有一塊白色破布頭,惲海左想也沒想拿起來擦干凈手,扔在了針筒上面。
“那家伙果然把廢棄的東西藏在這里了,真是,都沒有給我留一樣稱手的工具,先下去再說吧。”
嘀嘀咕咕說著,惲海左完全沒有了冷冰冰的模樣,倒是一副可愛抱怨的樣子,看得躲在暗處的黑影眼神中閃出貪戀的神色,惲海左不嚴肅的時候還真是漂亮。
收斂起一點視線,黑影定了定神繼續監視惲海左,他要看看惲海左到底想干什么!跟著法醫先生來到進入彼岸花地獄大廳的入口,黑影將自己藏在墻角最隱蔽的地方,以保證從惲海左的方向完全看不到他,視線從墻縫中看向正在認真行動的法醫。
惲海左蹲下身體,出入口上面覆蓋的蜘蛛網已經沒有了,完全連一根蛛絲都看不到,他輕輕用手撫摸了一圈,灰塵有些潮潮的,應該是驅蟲藥水一類的東西,但對人體不會造成太大傷害,也沒有奇怪的味道。
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惲海左雙腳伸進入口處,往下一躍,整個人就進入了雜貨屋地下。
下面很陰暗,但不深,下去之后,推開熟悉的雙開門,就可以看到進入彼岸花地獄大廳的走廊,走廊和過去一樣寬,足矣容納兩個人并排行走,不過周圍的裝飾陳舊了很多,特別是壁燈里面,因為長久沒有人打理,都積上了厚厚的灰塵,惲海左仔細看灰塵里面,沒有密密麻麻像芝麻一樣的小蟲尸體。
這就證明這些壁燈在過去事件結束之后,并沒有被人使用過,惲海左按亮了電燈開關,幸好燈還亮得起來,他不用摸黑前進。
走廊的樣子我就不再復述了,反正在里面行走總是有些異樣的感覺,空間也忽大忽小的,充滿了輕微的錯覺體驗。
法醫不在乎這些,大踏步經過走廊,伸手用力推開最后阻隔的那扇門,在門背后,火一樣的花朵綻放開來,一下子填滿了法醫的瞳孔,那么艷麗,卻又充滿了血腥和恐懼。
放緩腳步,踏上中間的地毯,地毯也灰蒙蒙的,不復以往顏色,花紋若隱若現,有的地方已經被磨損了,惲海左伸手想去摘花,在剛剛碰到花枝的時候,手突然抖了一下,猛地縮回來,他瞇起眼眸,把手指尖放在嘴里呡了一下,然后繼續前進。
可是安谷不這么想,他努力勸著眼前的老人,說:“正是因為過了那么多年,才沒有人記得我們,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難道您還抱著當年那樣的幻想嗎?”
安谷口中當年的幻想是什么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老人明顯很恐懼,他捂住安谷的嘴說:“小聲點,那件事刑警和法醫可都參與了的,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明確目標,但我們也不能輕易放棄,你明白嗎?”
“好吧,我聽您的,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過去的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們現在也可以做到,你相信這一點就夠了,而我將來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嗎?你現在當然得全力以赴幫我。”
說完,老人狠狠瞪了安谷一眼,算是警告他不可以再說喪氣的話,但其實,老人自己心里也很擔憂,孩子們被惲海左一句話,就都離開了這里,現在如果惲海左正在探究這棟火照之屋最后的秘密。
但真的有這樣的秘密嗎?老人心里沒有底,惲海左過去經歷的一部分事件他是知道的,甚至其中有一些他比惲海左自己知道的還要詳細。惲海左有一部分記憶被埋在了心底深處,那是關于‘藍色珍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