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惲海左當然也不知道旅店里已經發生兇殺案的事情,他不完全認為安谷就是拿走他信紙的人,因為這些信紙還不明確是誰寄給他的,只有在明確目標的時候,才能夠下定論。
惲海左決定回到旅店,不是猜出謝云蒙和惲海右在旅店里面,也不是想到旅店會出什么事情,第一,他想要找一找信紙,并調查一下究竟誰有可能拿走,第二,就是通知惲海右和謝云蒙關注旅店,沒有發生特殊的事情,他不會說出自己回火照之屋的目的,只想要找個理由,想辦法讓兩個人帶走孩子而已。
這些孩子留在火照之屋中,也許過去的悲劇就會重演,但究竟帶到什么地方去,惲海左心里還沒有底。最好的地方就是羅意凡那里,可是羅意凡能不能參與進這件事情呢?
究竟是打電話給羅意凡,還是找小右,需不需要刑警的參與,惲海左在心里斟酌著。一切都要看情況而定,所以他準備先回去了再說。
安谷和老伯自然留在這里等他,夏美也是,惲海左不擔心夏美會出事,他只是關照三個人一定要和孩子們在一起,就離開了地下室。
也許法醫先生的到來對于地下室里的三個人都是意外,他一走,安谷老伯就對夏美說:“你還沒有說清楚剛才去哪里了。”
夏美看著他反問:“老伯,我去哪里了,你和安谷能猜到的,她太可憐了,而且你們覺得那個人會負責嗎?”
說到‘那個人’這三個字的時候,夏美不知道朝什么地方指了一下,立刻有一個人向后退了一步,腳步聲在安靜的地下室里顯得特別響亮。
夏美嘴角露出一絲嘲笑,繼續對老伯說:“我在法醫先生面前乖乖的,但你們也必須要隱藏我活下來的事實,懂嗎,那個孩子究竟要怎么辦?老伯你有辦法解決了嗎?”
安谷老伯并沒有被夏美的態度刺激到,他繼續問:“夏美,你說他會不會去找當年你找到過的那個人,靠著那個人提供的信息,我們才能找到那么多與過去相關的孩子,他的調查能力真的很厲害,現在冰雪之巔的最后一點秘密都快要隱藏不住了,你難道一點都不著急?”
“也許吧,說不著急那是騙人的,但我引回來了一個人,那個人對最后的秘密一定有用。”夏美回答說。
她的這句看似平淡的話,卻突然讓安谷老伯跳了起來,老人佝僂的腰背也猛然之間挺直了,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什么,他是你引回來的,那個惡魔,你怎么可以帶他回來?”安谷老伯吼道。
夏美依然不緊不慢的說:“老伯,你不要著急,我引他回來不是為了害你,而是想要抑制這棟房子里的暗鬼,我發現除了我們之外,這棟房子里還有人會來。但這個人是誰?我一直都弄不清楚,也很難找到他。”
“你是說有人一直在偷偷監視我們的行動?有可能知道了我們隱藏的秘密和孩子們身上的問題?”安谷老伯稍稍冷靜一點,注視著夏美問道。
“是的,一定有人在監視我們的行動,這個人也許就是法醫先生的‘影子’。當年好幾個孩子都發現了‘影子’,而法醫先生的‘影子’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可是這最后的希望卻最危險。”
夏美的話對于安谷老人來說,非常有道理,他們兩個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而此刻的安谷卻看著毫無表情。
還是兩種可能性,第一,安谷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第二,安谷在演戲,他也許就是暗中監視的人。畢竟到現在安谷是什么身份誰也不清楚,連他與過去有沒有聯系都不清楚,之前他們對惲海左說的那些話,可不能當做證據來使用。
惲海左離開之后,這三個人之間又發生了什么,我們暫時先放一放,來看看惲海左是怎樣回到旅店的。
事實上,他確實是半夜開車回到旅店的,但他沒有走大路,也沒有開自己隱藏起來的汽車,而是從路邊雜草叢里走了出去。
惲海左剛剛之所以帶著女人繞火照之屋外圍的大圈子回廢墟地下室,就是為了觀察地形,好尋找最適合的地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