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立刻傳來回答聲:“好了,這就來開門。”
惲海左把需要用的東西都集中到一起,然后再拿出一個皮質的黑色工具袋,工具袋是長條形的,緊緊圈在一起。惲海左拆開上面的皮帶,將整個工具袋鋪開在地面上,里面赫然插著大大小小的十幾把手術刀,法醫從中挑出一把最小的,消毒之后,著手開始處理女孩肚子上的傷口,手術刀所到之處,可以明顯感覺到躺在地上的人在輕微抽搐,說明她還有感覺,這是一件好事。
一邊治療,惲海左一邊輕聲和女孩說著話,希望可以喚醒她的神智。
“小姑娘,不要害怕,你的傷很快就能治好,不會有事的。你要是能聽得到我說話,就把頭轉動一下,或者嘴唇稍微動一下也可以,我先幫你上一點藥,包扎好傷口之后,立刻帶你離開這里。”
連續不斷的話語回響在女孩耳邊,惲海左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汗水慢慢從他的額頭滑落,說明女孩的傷勢確實非常嚴重,嚴重惲海左心里完全沒有把握能夠救活她。
終于,沐言松口了,不過她說:“我得去問問樓上的刑警才行,你們等一下。”說完,轉身向樓上走去。
等她離開,羅意凡問道:“店里怎么會有刑警呢?”
吳禾一開始支支吾吾的,幾句聊下來之后就放開了,把店里發生的事情全盤告訴了羅意凡,這些羅意凡當然比她清楚,聽小姑娘敘述不過是在給行動的人爭取時間而已。
從跟蹤者和同伙的對話中,我們可以聽出,他要去尋找的人,與當年的詭譎屋有某種關系,也許就是當年詭譎屋中的幸存者之一。從詭譎屋連環殺人事件的整個過程來看,我們并沒有提到過惲海左有參與這樁案件。
那么詭譎屋中的幸存者為什么會與惲海左掛鉤呢?又為什么是能夠牽制住惲海左的人呢?這兩個問題讓人如墜迷霧之中。但是跟蹤者的同伙用了‘一物降一物’這樣的字句,他的意思很明確,這個人不僅可以牽制住惲海左,而且還可以左右法醫的決定。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言歸正傳,視線回到法醫先生那里,女孩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但抽搐的幅度變大了,還時不時猛然全身抖動一下。也許只是因為傷口的疼痛觸及到她的神經,身體無意識作出反應而已。
惲海左正在給她的腹部上藥,消炎藥觸及到傷口,那種痛可以說是錐心刺骨的。幸好女孩昏迷著,要不然她一定會大聲慘叫。
惲海左雙手上的手套已經沾滿了血跡,他用力撕下來,重新換上一副新的,并把使用過的裝進了手提包內部自帶的黑色小口袋里面,那是一個裝廢棄物的垃圾袋,上面有密封口,專門在非常時刻使用,裝載一些無法丟棄或者需要二次利用的東西。
這些使用過的東西,如果留在這里的話,必然會被隨時可能出現的兇手撿到,暴露他們行動的結果。惲海左認為,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行蹤可以暴露,行動也可以暴露,唯獨不能暴露的就是行動的結果。
“怎么了?你認得她?”吳禾急急問道。
“不……我不知道她是誰,你最好不要和刑警說我們看到的事情。”
“為什么?”
聽到這種笨蛋問題,沐言也只好朝她翻白眼了,“剛才刑警說因為尸體可怕,所以讓我們回避,但是尸體上蒙著白布,我們根本什么也看不到,所以,他讓我們回避的原因不是尸體,我猜測是后面那個戴口罩的女孩,說不定是什么證人一類的,不可以讓我們看到!”
“哦,原來如此。”吳禾一臉了然的表情,她對思考真的很不在行。
看著同伴移開目光,沐言臉上顯出了恐懼的神色,她其實認出了尸體后面的人是誰,這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人,對沐言來說,等同于看到了一個幽靈,心里有多么害怕可想而知了。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沐言沒有告訴吳禾,她準備等旅店老板下來,好好和老板溝通一下,因為在這間旅店里,熟悉神秘女孩的人也只有老板和她了。
很快,尸體被抬出了旅店,放上警局派來的車子里,幾個刑警除了謝云蒙之外,都跟著一起上了警車。謝云**自一人回到旅店里,關好玻璃門,他就朝著廚房方向喊道:“出來吧,沒事了。”
沐言應答一聲,拉著吳禾的手走到外面,她假裝拍了拍胸口說:“嚇死我了!”被她一帶動,吳禾也一臉驚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