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完之后,莫海右邁開腳步走進了小雜貨屋內部,他有一點輕微的潔癖和對某些事物的強迫癥,不過,在別人眼里也并不明顯,只是他自己覺得很在意而已。
“算了,我們來談案子。”莫海右的這句話出口,惲夜遙立刻高興地咧開了嘴,笑得像個少年一樣,那張精致的臉上一臉得意。
莫海右重新坐定,手放在茶杯表面,將杯口遮住二樓一部分,然后說:“我們來談談你最感興趣的安谷夫人吧。”
“我就知道,小左你一定了解這個安谷夫人。”惲夜遙把上半身趴在桌面上,湊近莫海右說。
莫海右只是無奈地嘆息一聲,問他:“你真的要聽?”
“是啊,我想聽,小左你快說!”
接收到同伴的回答,莫海右開始了回憶:“那是認識你五年前的一個冬天,我到報紙上所說的城市離去出差,目的是為了一具無名女尸,女尸是在一間廢棄倉庫里發現的,面目已經被燒毀,身上大部分也成為了焦炭。但第一案發現場不是那間倉庫,當時還沒有確定案發現場在哪里,只是先要求驗尸。”
“我從尸體身上提取到了兩樣東西,一樣是鉆石,一顆小到不能再小的鉆石嵌在尸體燒焦的皮肉里面,肉眼幾乎看不到,我也是在給尸體做全身檢驗的時候發現的。還有神秘人的一小片指甲,不是尸體本人的,指甲很奇怪,重疊在尸體的腳趾甲里面,因為尸體腳部灼燒痕跡相對輕一些,再加上假指甲沒有被燒掉,所以才提取了出來。”
“我當時懷疑,會不會是殺人者故意保留了尸體的腳,就是為了讓我們發現這枚腳趾甲,說不定腳趾甲是兇手故意藏在尸體身上的。所以我第一判斷,并沒有把腳趾甲的主人列為兇殺嫌疑者,而是更傾向于是一個知情者或者被利用者。”
“經過走訪調查,我們很快找到了腳趾甲的主人,就是安谷夫人,她剛剛搬到倉庫附近的街區居住,看到警察去找她,顯得非常驚愕,我們將事件簡單告訴她之后,她居然很快承認了腳趾甲確實是她的,而且說,死者有可能是她前幾天還見過面的好友,就是在他的新家里見面的。”
“那后來怎么樣了呢?查出兇手是誰了嗎?”惲夜遙用雙手托住下巴問道,他的小臉紅紅的,興致非常高。
莫海右看到他對這樁案子這么有興趣,也不忍心再拒絕,只能繼續往下說:“后來就比較奇怪了,離我們家訪安谷夫人僅僅過去了24個小時,就發生了投毒案,安谷夫人接連對她的丈夫和兩個侄女投毒,投毒之后她就留在家里等待警察,也沒有報警,直到鄰居發現門口的尸體,才報了警。”
“當時是什么時間?小左你知道嗎?”惲夜遙問。
“當時應該是接近下班的時候,安谷夫人先跑到丈夫的證券所里面去,將砒霜抹在正在辦公的丈夫茶杯邊緣,然后若無其事的離去,回到家之后,又把剩余的砒霜裝在果汁里遞給兩個侄女,他的兩個侄女,一個19歲,另一個25歲。警方是在午夜12點多鐘的時候將她逮捕的,逮捕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安谷夫人就像丟了魂一樣,任由警方擺布。”
“她很快就認罪了,但是認罪的原因一直都不肯說出來,她的侄女也是,不管警方怎樣詢問,她們都緘口不語。我對這件事很傷心,但因為當時兇殺案不是我主管的,也不在我們警局,所以我沒有辦法參與更多。”
莫海右說完,端起茶杯來,想要潤一潤嗓子,同時也想找一個臺階,把話題終結掉,因為之后的事情,他是暫時不想告訴惲夜遙。
就在茶杯邊緣,還沒有碰到嘴唇之前,他的手腕突然被惲夜遙抓住了,演員先生神秘兮兮的說:“你不會是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吧?小左。”
這句話一出口,惲夜遙明顯看到莫海右臉上微微紅了一下,隨即就被他掩蓋了過去。這讓惲夜遙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莫海右從不吞吞吐吐,他要這個樣子,就證明他一定做了違背自己信念的事情,或者稍微觸及法律邊緣的事情。
對于惲夜遙的‘咄咄逼人’,莫海右也是很無奈,他說:“有時候我真討厭,你那個不該聰明的時候很聰明,應該聰明的時候,卻不聰明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