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海左這個時候做了一個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動作,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托起年輕姑娘的臉頰,就像捧著一朵精致脆弱的花朵一樣,動作輕柔。
當年輕姑娘的眼神注視著他的時候,突然之間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但是這聲驚呼被惲海左伸出來的手指抑制在了唇齒之間。
惲海左繼續說:“你可以的,不要忘了多年以前的勇敢,現在我相信你依然可以。”
惲海右和謝云蒙還呆在二樓兇殺房間的浴室里面,此刻他們身邊多了一個法醫,三個人呆在浴室里已經有一個半小時以上,浴室門緊閉著,驗尸工作完全交給了法醫,而惲海右和謝云蒙則蹲在一邊分析案情,同時聽取法醫回饋的信息。
“謝警官,死者遭到突然襲擊,當場斃命,兇器是一把水果刀,我們已經詢問過這里的服務員,刀具是他們店里的東西,但只有客人需要的時候才會給予,昨天二樓這間房間并沒有人入住,所以,這把刀應該只有店內人員才能拿到。”中年法醫一邊說,一邊用手帕擦著手。
衛生阿姨的死沒有什么特別的,她在浴室里被突然一刀從眼睛扎入,刺穿后腦而死,從被襲擊到死亡的時間很短,幾乎沒有任何掙扎過程,具都堆放在角落里,中間地板基本上被小塊的房屋碎片和灰塵覆蓋了,厚厚的一層。
房屋碎片應該大多來自于屋頂,但惲海左發現里面參雜有四周墻壁上掉落下來的木屑和植物碎片,這棟房子里側的木質墻壁并沒有刷上油漆,因為拆遷,木質墻壁破損非常嚴重,上面過去用來裝飾的紅楓葉片和小碎花也都掉了下來,都混雜在客廳中間的廢墟里面。
窗簾還算完好,特別是從外面看,破損的地方比其他家具和墻壁少的多。惲海左蹲下身體仔細在小塊廢墟中翻找,這些廢墟散落非常均勻,鋪滿了整個房間。其中有墻壁上掉落下來的木屑,家具被破壞之后缺失的小塊部件,屋頂上的碎瓦,裝飾用的干枯葉片等等不應該散落在房間中央的東西。
她希望惲海左能陪她一起回去,沒有孩子們的火照之屋讓她害怕。
惲海左說:”我帶孩子們過去,蕓姐一個人路上照顧不過來,你也一起幫忙,送到咖啡廳之后,我們再開車回來。房子里的人沒有關系,不會走掉。”
“惲先生,你肯定爺爺和安谷不會走掉?”安谷小姐有些不太放心,問道。
“我肯定,快走吧。”
接下來,大家匆匆上車離開,此刻的時間是凌晨5:25,幾個人把汽車坐得滿滿當當,惲海左一腳油門,汽車就平穩地行駛了出去。
這其中有一件事很奇怪,羅意凡平時對羅蕓的呵護可是小心翼翼的,他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姐姐,誰都可以失去,唯有姐姐不能,可今天羅蕓到此地,他怎么會沒有過來,反而讓惲海左代替自己呢?而且惲海左冷冰冰的態度著實“什么嘛!爺爺你說話不要這么含蓄,好不好,我完全聽不明白。”
“你暫時不用明白,而且說話給我輕一點,小心隔墻有耳。”老人用手指了指天花板,說道。
安谷的聲音立刻降低下去,他走到上面下來的入口處看了看,一個可疑的家伙也沒有看到,這才松了一口氣說:“爺爺,你放心,那家伙不在上面。”
兩個人眼神都呆呆的,直到一個漂亮的中年婦女走進店堂。
“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沐言問道,臉上沒有多少笑容,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中年婦女看上去最多三十五歲左右,保養得非常好,她微笑著對沐言說:“我能借用一下你們的廚房嗎?我有些東西需要燒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