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謝云蒙,過去惲海右和惲海左之間的事情是必須理順的,如果再這樣一團亂麻下去,對他們三個人都不利。他也沒有辦法一輩子同惲夜遙平平靜靜生活下去,這件事幾乎成了謝云蒙心中最深的擔憂。
輕嘆一聲,謝云蒙伸手撩開惲夜遙額前的發絲,用指關節輕輕撫過他的側顏,那張漂亮的臉龐就在眼前,無論多少次親密接觸,也不足以表達刑警先生對他的愛意,就像一杯琥珀色的烈酒一樣,時間越長,就越為之沉迷。
“如果沒有你們的過去,那該有多好。”從不對任何事情抱有退卻之意的刑警先生,堅毅的唇齒之間,第一次說你也知道小左的習慣,他所留下的每一樁案件的檔案,都必然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可是這樁案子,小左卻再三不愿意告訴我原因甚至利用各種方法回避我。”
“這根本就不正常,所以我懷疑,這樁案子過去可能有什么陰影留在了小左心里,也有可能是他唯一一樁沒有破獲的案件,我了解小左,他雖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實際上,有些事情,他很在乎,甚至比我都在乎,比如說沒有破獲的案子,或者,因為他自己的原因而被疏忽了真相的案件。”
“這樁案件很可能就是這樣的性質,所以小左必然會自己前往再次調查,而這個死神,我猜測,很有可能也寄了一封信給小左,他想要把小左引誘到他的那棟房子里去,但是他寄信給你這樣一個完全不知情的人,還告訴你小左會成為他的下一個謀殺目標,他想起了最后一次,在地鐵站里面,他們分手時的情景,當時安谷夫人穿著一件帶帽運動裝,寬大的帽子幾乎遮住了她整張臉龐,所有美麗和丑陋,都被遮掩在其中。當時莫海右腦海中一片模糊,他只記得自己催促著安谷夫人趕緊上地鐵,但是女人卻猶猶豫豫地不肯移動腳步。莫海右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面對安谷夫人,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保護**,那種發自內心的,怎么也抹不去的感覺,讓他倍感折磨。
在地鐵站分手之后,莫海右萬萬沒有想到,安谷夫人轉身就打電話報了警,自己把自己送進了監獄,安谷夫人臨走時的一句話,莫海右至今依然記憶猶新,她說:“你不該這樣對我,你應該屬于那些更愛你的人。”
也許,安谷夫人誤解了莫海右的意思,也許,莫海右違背原則的行為,讓安谷夫人覺得他與她之間會發生一些“但愿如此吧,可我總覺得心里慌慌的。”惲夜遙低頭靠在謝云蒙懷里,手不停揉著死神寄來的信紙。
謝云蒙稍微安慰幾句之后,兩個人就回臥室去了,客廳里只留下月亮反射的光芒。
在莫海右呆過的小旅館里,同樣的幾張信紙捏在一個陌生人手中,她是打掃衛生的阿姨,旅店主人見莫海右沒有回來的意思,就讓阿姨去房間里清理一下。
阿姨并不識字,拿到信紙之后,她直接交給了前臺的工作人員,就是那個和莫海右說過話的女值班員,一看信紙抬頭,小姑娘就驚叫起來:“原來他是法醫啊!怪不得看上去那么冷酷,好帥!”
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莫海右去了哪里?如果馬上通知惲夜遙,除了讓他擔心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稍作思考之后,謝云蒙回應:
“這樣吧,你們能不能把這樁案子移交到我這里?由我來全權負責調查,當然,最后也一定會需要你們那邊的大力協助。我現在就到總局去一趟,聯絡莫法醫的朋友問問看,我相信,他不會是殺人兇手,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錯了。”
“我們也這樣想,所以才趕緊給你打電話,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莫法醫,問清楚實際情況,這里的證據真的對他很不利,我們馬上和領導匯報這件事,你也抓緊時間找莫法醫,要移交的話,事情要盡快。”
“好,我馬上去辦,麻煩你們了。”
在惲夜遙和謝云蒙兩個人還在便利店商討的時候,他就已經等在了莫海右家門口,等了大概有20多分鐘的時間,終于看到姍姍來遲的惲夜遙從公交車站向他走過來。
羅意凡也不多客套,直接就問:“你們現在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小蒙負責警局里的事情,我們沿路去尋找,我判斷,小左一定是去了火照地獄之屋,這是五年前那樁連環殺人案發生的屋子,雖然我們沒有跟你提到過,但我想你多少有一點了解吧。”
“我了解的不多,”羅意凡回答說:“只是從報紙和那個老刑警的孫子小說里多少知道一些,但我對火照地獄之屋很感興趣,而且我這里還有一些你們大概不知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