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有辦法得出什么具體的線索?所以只能到安谷夫人住過的地方去查找,我相信,只要能找到線索,就一定可以讓警方對此重新立案調查。”
“當時因為我太年輕了,剛剛參加法醫工作沒幾年,所以我提出的建議并沒有被專案組負責人采納。其實偷偷潛入安谷夫人家里,也有點負氣的意味在里面。后來,為這件事我都后悔了好多年。”
難得有一件事能讓莫海右懊惱,惲夜遙卻并不覺得他做錯了,說:“小左,你就是太正直了,有些時候,非常情況下的案子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何況當時沒有任何人相信你說的話,你一個人偷偷去調查線索,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么可以內疚的?”
按了接通鍵之后,莫海右把聽筒放在耳邊:“喂,謝警官,你有什么事嗎?”
“小遙怎么這么晚還沒有回來?”謝云蒙直截了當的問,語氣中帶著擔憂。
其實,刑警先生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人已經在莫海右家樓下了,他怎么可能放心惲夜遙在法醫家住一晚呢?不好意思敲門,所以才先打個電話。
刑警的這些小伎倆怎么能瞞得過法醫先生,他看著窗外說,:“上來吧,你的汽車都已經在那邊了,小遙就在我的臥室里。”
“什么?你的臥室里?!”謝云蒙差點沒跳起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心里的不快,趕緊跑下汽車沖到了莫海右家所在的二樓。
莫海右的思考在繼續,臥室里空蕩蕩的,只剩下他一個人,寂寞讓法醫先生無法入睡,他索性靠在床頭拿出了一支煙,莫海右并不經常抽煙,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拿出一支來,香煙的味道可以讓他安靜下來,不過只是味道而已,莫海右從不把煙真正吸入肺腔,他知道那樣不好。
輕輕把香煙橫梗在鼻子底下,莫海右聞了聞煙草的味道,然后把它叼在嘴里,卻不點燃。
‘現在還不到點燃的時候,我得先去看看再說。’
“我是在火焰中重生的死神,很多年以前,有人賦予了我第二次生命,那很重要,因為那等于是把已經死亡的我從地獄邊緣拉了回來,我指的并不是身體的死亡,而是靈魂,在不到五歲的時候,我的靈魂就已經在周圍人的唾棄厭惡之下消亡了,變得如同焦炭一樣烏黑。”
“我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快要對人生失去所有希望,再也邁不開一步的時候,那火焰救贖了我,就是那棟屋子門口的火焰,在那里死神蹲下身體,安撫猶如枯木一般的靈魂。這一幕把我震驚到了,當我走近死神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來,拉起我走向火焰之屋,也許你不能相信,警察先生,但那棟房子確實可以說是存在于火焰之中的。”
他的心在為之動搖,為之祈禱,在這種時候,他只是一個全心全意的愛人,沒有任何其他的身份。
下定決心好好看住床上人,謝云蒙將手里的信紙折疊好,塞進了衣服口袋里,然后輕輕靠在愛人身邊,進入了夢鄉。
夜晚越來越深沉,濃烈如潑墨的星空上,月亮掛在枝頭看著他們,溫和的光線灑在兩個人的床頭,照亮了他們柔軟的發絲,還有那深沉的睡顏。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一個緩緩睜開眼睛,他輕手輕腳從床上爬起來,坐到了窗邊。
微微倒掛的眼眸向上抬起,正對著那皎潔的月光,剛剛坐定的人雙手扶在窗框上,他喜歡圓圓的月亮,毫無瑕疵,就像他和某個人的愛情一樣,可是現在,他開始越來越迷茫了。
“小蒙,你是不是過去也經歷了與之類似的案件,也許和死神房子有關系,你好好想一想,安谷夫人這個名字有沒有聽說過?”一口氣說完,惲夜遙迫不及待提出問題,他的灰色腦細胞已經開始調動起來了,而謝云蒙也因為他的話語,坐直了身體,開始認真思考。
惲夜遙確實說得有道理,謝云蒙絞盡腦汁想著過去與自己有關的案子,但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從灰色腦細胞之間搜刮出安谷夫人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