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者發現法醫先生想要掀開床單,看床底下的東西,繼而迅速離開去通知同伙,此時的時間應該過凌晨5點沒有多久。
在與孩子們分手的40分鐘之后,大概5:10到5:15之間,惲海左又出現在了羅蕓的汽車邊上,他一路跟上安谷小姐,并繞到他們前面,準備幫忙羅蕓一起送孩子們到赤眸鬼神茶餐廳去。
綜上所述,從第三天早上4:10到7:40,旅店里一直可以看到謝云蒙和惲海右的身影,而羅意凡的出現時間是早上7:00左右到7:40分。
赤眸鬼神從惲海左離開一直到7:00之前這段時間不知去向,正好是惲海左的行動時間,由此可以確定在火照地獄之屋里與惲海左配合,并接送羅蕓和孩子們的人就是羅意凡嗎?
惲海右的意思則有些凌磨兩可,最擔心惲海左的人自然是他,之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會猶豫,是因為惲海右明白法醫希望幫助安谷夫人,而不是將安谷夫人的恥辱公之于眾。
安谷和安澤,代表了不同的悲劇,他們都因為貪婪讓自身陷入危機,又因為執念死死束縛著真兇,直到事件的最后一刻為止。
在詭譎屋事件中,產生的悲劇已經夠多了。惲海右總有一種直覺,惲海左似乎與詭譎屋中的安澤和火照之屋中的安谷夫人都有擺脫不了的關系。
雖然他沒有證據,一切都只是猜測,但他相信自己的猜測,血脈讓他在特殊的情況下,可以比其他人更接近惲海左的內心。
鏡片正對著某一扇窗戶,男人不斷移動,直到鏡片照射出自己需要的景物為止。
鏡片中,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像是某個人的背影,在微微動彈,男人等了大概三四分鐘,當他發現一抹亮光從背影邊上閃過的時候,滿意地收起了鏡片,又照著老樣子蹭出了墻壁之間的縫隙。
回到廚房后門外,男人拿回黑色手提包,脫下他那件深色的外套,不知道從包里拿出了一樣什么小東西,將外套表面刷了一遍,奇跡般的,剛才的灰塵污垢都沒有了。
“你……在乎這個嗎?”廚房里出來的人反問。
男人略微思考了一下,說:“不在乎,因為是惲夜遙,我只在乎惲海右。”
“你早已經承認惲海右的身份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興奮的語氣沒有換來肯定的回答,男人只是在對方額頭上輕吻一下,然后拿過黑色手提包匆匆離開了旅店。
看著背影的目光和動作同樓上的謝云蒙如出一轍,不過,目光中少了疑惑,多了幾分悲傷,就像傷痛兩個人越來越遠的距離一樣。
他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就站在地下室里面不足5平米的地方,周圍沒有安置木板,灰色的石頭墻壁與夢境中的一模一樣。
足足愣了一分鐘之久,惲海左才回過神來,他心里隱隱升騰起一份恐懼,其中還夾雜著某些讓他悲傷的東西,絕不是惲海右帶來的,也不是安谷夫人,而是一個曾經站在白色雪原邊緣看著他的人,樣子已經模糊不清了,只有那個人手心里裂開的血口子還在心底深處徘徊。
‘他是誰?叫什么名字?那寒冷的地方又是哪里?’惲海左無聲詢問著,他不知道要問誰,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恍惚,因為還有很多問題要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