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復到第一天晚上,薰衣草別墅東屋
謝云蒙和傅責兩個人進入了東屋裝有電話機的那間房間,可是事件的發展比想象中還要奇怪,傅責這個房屋管理者居然在自己經常出入的房間里沒有找到放在這里的電話機。
這可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謝云蒙心里當場就產生了質疑,不過出于事情還沒有明了,以及對房屋主人的尊重,他沒有立刻把質疑說出口。
傅責本人也是一頭霧水,他在安裝電話機的墻邊反復尋找著,因為小型的電話機是掛在墻上的,所以失蹤之后,墻上留下了一個長方形的印子,這至少證明了傅責沒有說謊。
“會不會是電話線斷了,女主人拿走電話準備送去修理?”謝云蒙問道,他手里拎著從墻壁上方延伸下來的電話線,電話線接口平整,一看就是被人故意剪斷的。
可是他的話立刻遭到傅責的反駁:“這怎么可能!香香平時什么都不會做,甚至連洗個襪子都不會,而且和任何人打交道都像個小孩子一樣,如果她看到電話機壞了,連管都不會管,甚至都不會通知我一聲!”
謝云蒙繼續問:“那會不會有人因為生氣,故意惡作劇呢?你看這個電話先,有點像拿剪刀剪斷的。”他把電話線斷裂的那一套湊到傅責眼前。
傅責接到手里看了看,又沉思了一會兒才說:“其他人估計不可能…要么就只有香香了,今天我和她吵了兩次架,照香香的脾氣,是有可能會破壞一點東西,她一般會把破壞的東西扔到薰衣草田里去。我明天早上給花除草的時候找一找看看,如果能找到的話,那就是香香做的。”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短,黑影的動作也越來越夸張,他手里某樣東西閃著寒光,兩個手臂完全張開,好像要從背后擁抱坐著的男人一樣,此刻,原先坐著的男人已經陷入了沉思中,完全沒有聽到身后悉悉嗦嗦的輕微聲音。
如果他哪怕是發現了一點點異常的響動,之后的事情就還有還轉的余地,可是,命運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那是什么都沒有發現,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之中,想著怎么才能從薰衣草別墅脫身。
危險已經臨近后背,當那張開的手臂環上眼前緊縮著的脖頸時,坐著的男人才總算反應過來,但是一切已經都晚了,一道銀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劃過,在紫色花田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銀色光芒掠過的地方,鮮紅的液體不斷噴涌而出,將它所能接觸到的一切全部染紅,然后,伴隨著黑影離開的腳步聲,薰衣草田里發出一聲沉重的撞擊,好像是什么東西磕到了石頭上,瞬間又歸于平靜。
風沙沙的吹著花叢,蟲鳴此起彼伏,而黑暗中的輪廓卻再也不會有動靜了。
細長像繩索一樣的東西盤繞在死者的頸部,慢慢蠕動著,它并沒有張口去咬那還沒有腐爛的皮膚,也沒有去舔舐地上猩紅的鮮血,只是盤繞在那里觀察著,不一會兒之后,‘繩索’就離開了盤踞的地方,慢慢爬進枯葉之間。
當它離開之后,死者頸部的皮膚上赫然出現了兩個小洞,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著鮮血,那血在黑暗的映襯下好像不是鮮紅色的,讓人感覺黑乎乎像中了毒一樣。但是當一抹月光掠過死者衣襟一側的時候,在它照亮的布料上,我們可以看到濺上去的血是鮮紅色,與正常血液的顏色一般無二……
花叢中輕微的沙沙聲越來越遠,很快薰衣草田就再次陷入一片寧靜之中,而已經死去的人卻只能獨自留在原地,等待著他的第一個發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