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咖啡廳里的窗戶是并排很大的那種,惲夜遙和繼母就坐在窗戶邊緣,繼母臉朝著窗外,而惲夜遙是背對窗戶而坐的。
當時有可能惲夫人看見了向惲夜遙背后撞過來的皮卡車,才會趕緊將他拉離座位,而惲夜遙自己和服務員匆匆忙忙之間,沒發現皮卡車在小幅度移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惲夜遙摟住繼母的肩膀,安慰她說:“沒事了,媽媽,那輛車子有可能手剎沒有剎住,但它不在斜坡上面,移動速度又慢,很快就會停下來的,你看,窗戶外面不是還有石頭臺階嗎?不可能撞破墻壁的。”
“不是,小遙,不是的,你仔細看,車子里有駕駛員,而且……”惲夫人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捂住了嘴巴,一臉慘白,瞳孔也因為恐懼放大了。
惲夜遙立刻發現,自己搞錯了繼母的意思,他一個箭步沖到窗口,拉開還在向外看的女人,仔細觀察皮卡車的駕駛室。
眼前是同樣褐色的高靠背椅,乍一看上去確實和女人說的一樣,駕駛室里一個人也沒有,但目光移動到座位邊上的時候,惲夜遙的瞳孔也放大了,那里露四個指尖,血紅色的指尖與褐色座位套融為一體,很難發現。
“服務員,快叫機場警衛過來,皮卡車里好像有人受傷了。”
“啊?!這個……好,我,我馬上去!”服務員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大跳,語無倫次地回應之后,匆匆朝外跑去。
惲夜遙則一把打開了窗戶,直接從室內翻到外面,朝著皮卡車沖過去。
繼母在咖啡廳里看得心驚膽戰,不停大聲呼喊著讓惲夜遙小心一點,沒有人注意到一邊的女人隱藏在鴨舌帽下面的表情。
趁著混亂,她偷偷離開了咖啡廳,也許是因為害怕逃走了,也許,皮卡車里的人和她有什么瓜葛也說不一定。
現在不能管她,我們來看惲夜遙的行動,他沖出咖啡廳之后,不多一會兒,警衛也從側邊走廊沖了過來,身后跟著剛才出去的服務員。
惲夜遙來到皮卡車側面,發現側面窗戶是不透明的,車門緊鎖,在敲擊車門無人回應之后,惲夜遙只能再次轉到皮卡車后面,從打開的后備箱門鉆進去。
他雖然是演員,但舞蹈功底并不好,所以身體根本沒有羅意凡那么柔軟。汽車后座就堵在后備箱前面,雖然靠背稍稍向后傾斜,露出一條寬寬的縫隙,但要通過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還是太困難了一點。
惲夜遙擠了半天,只伸進去半個身體,就被卡在那里了,這是幸好機場警衛和服務員到達,他們幫著一起從外面推人,才總算讓惲夜遙進入了皮卡車內部。
進入之后,立刻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惲夜遙掩住口鼻,小心翼翼繞到駕駛座前面一看,緊張的臉色剎那間垮了下來。
“惲先生,里面怎么樣了?快開門,我們好幫忙。”
警衛在外面連聲喊道,片刻惲夜遙才回應說:“門鎖已經打開了,你們自己過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