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孩子,這些從15年前走過來的孩子,早就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
想到這些,‘顏慕恒’總是很難過,為怖怖、舒雪,也為西西和孟琪兒難過。
‘顏慕恒’有些害怕,自從回到這個家以后,住在那幽暗森林里的另一個自己越來越不安分了,他本可以安靜的在戶外保護西西,不參與這房子里的任何事情,本可以真真正正的幫刑警一回,把當年安澤做的所有一切事情都弄明白。
然后,他還可以把小于找回來,那個廚娘婆婆當了于恒二十幾年的母親,但是于恒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小于和小恒兩個人,過去的小于不知去向,而他代替小于的角色,成為了于恒。
耳朵邊上聽著痛苦的呻吟聲,和衣料摩擦地面的聲音,‘顏慕恒’消失在墻壁外面。剛剛與溫暖空氣接觸過的身體,一下子投入進寒冷冰封的戶外,他感覺渾身就像刀割一樣,但是這一切必須忍受。
雙手攀上凍僵的懸梯繩索,‘顏慕恒’奮力朝塔樓上面唯一的小門爬去,他要再次回到溫暖的房間里,將惲夜遙帶走。
惲夜遙不管是外表還是行為,總是讓他聯想起過去自己深愛著的人。那個人在‘顏慕恒’眼中是唯一不可代替的存在,惲夜遙和他還是有一些差別的。也許是‘顏慕恒’太過于想念了,才會忽略掉這些差別。
‘顏慕恒’一邊向上攀爬,一邊努力讓自己的思維集中起來,不去想渾身上下的寒冷和疼痛,手腳也運動得越來越麻利。他雖然沒有刑警先生的武力值,但相較一般人而言,也不是一個弱者,他有信心自己可以制服惲夜遙達到目的。
——
黑暗通道在向前不斷延伸,‘舒雪’覺得今天要走的路特別長,她的手好不容易接觸到通道盡頭,感覺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頭疼就像炸裂一樣鋪展開來。幾乎每一個灰色腦細胞都在叫囂著,都在表達著無法忍受的疼痛。
‘舒雪’沒有想到,藏在她身體里的那個‘人’會不斷做出反擊,現在弄到進退兩難的地步。但是,她絕不能再次被奪走意識,那樣就會再做一次傷害刑警的事情,也會稱了‘顏慕恒’的心意。
控制著自己的大腦,‘舒雪’腳步踉蹌沖出了褐色塔樓的密道,打開大門之后沒有風雪,只有另一條更加幽深亢長的通道,除了周圍墻壁的顏色之外,其他什么都沒有改變。
‘舒雪’繼續向前,她首先走進一間空蕩蕩的房間,環顧四周之后,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她沒有停留,立刻捂著頭部離開了房間,臉上的神情看上去比剛才更焦慮了。
跑過很長一段樓道之后,‘舒雪’進入了第二間房間,那里有同客房里一樣的破舊衣柜,‘舒雪’一頭鉆進衣柜之中,藏在里面,卻沒有通過暗門到對面的房間去,他在等待,等待樓上的人帶著昏迷的演員先生到來。
“我……”廚娘婆婆的話語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說:“惲先生當時問起我怖怖知不知道上樓的通道,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猜測而已,怖怖又沒有告訴我她到底知不知道!我也是因為相信怖怖才會那樣說的。”
惲夜遙嘆了一口氣,說:“婆婆,我可以肯定,您不僅知道怖怖上過三樓,而且,您對這里的機關非常熟悉,請您務必對我們說實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