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壓迫感,身體的疲勞以及灰色腦細胞的紊亂煩雜,讓男人完全受不了在這沉悶的空間里多呆。但是,除了這里之外,沒有什么地方可以討論眼前的事情了。
男人看著女人,目光仿佛要把她身上燒出兩個洞,他在等待著女人丟盔卸甲,等待著女人將她所有的偽裝拋棄,哭泣著問自己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可男人等到的卻是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的話語,女人說:“我也喜歡到那間書房去,可我看不到你需要的夢境,沒有辦法讓你如愿以償。”
“同樣流淌著她身上的血,你為什么會看不到?”男人張口就問,他明明知道答案,卻依然要逼問無意義的問題,因為不問出這些問題,他感到自己就要崩潰,多年來的壓抑讓他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平時的行為態度也明顯有抑郁癥的傾向。
“你沒有告訴任何人你知道的事情吧?”男人問道。
她已經對不起了一個親人,再對不起第二個人她也覺得無所謂。
可是就在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一心一意解決手中煩惱的時候,在她剛才放棄進入的巖石縫隙另一端,一個勾腰駝背的男人正逐漸向她靠近,這個男人看上去有點年紀了,很瘦,但身高并不矮。他穿過縫隙之后,站在那里盯著女人看。
新來的人并沒有刻意隱藏,不,他也不能算是新來的人了,因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在明鏡屋中不為人知的生活,只有一兩個人知道他的存在。而女人完全不可能知道。
這個女人自以為了解明鏡屋的所有秘密,但事實上,她一直愚蠢的被人利用著,也包括她的計劃。紅色的火魔照亮了女人的心扉,但火魔所帶來的罪惡卻給男人鋪平了未來的道路。
“喂,你想要把他拉到哪里去?他已經夠可憐的了。”剛剛出來的男人對著女人喊道,聲音并不低,把女人嚇得差點摔倒在地上。
男人繼續說:“放下來吧,如果你不想被任何人知道,那就把他交給我來處理。”
“你!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一松手,手里的東西‘嘭’的一聲掉在地上,濺起一些薄薄的水花,水花沾濕了女人的裙子,也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絕望。
“你殺了他,”男人說話毫不留情,他看著地上散發著惡臭的東西,走上前去伸手解開了上面的系帶,果然,里面是一具已經腐爛的尸體,尸體的臉部還能認出身份來。男人抬頭看向女人說:“你就那么想留下那個小工人?”
“對!……我想留下他!那又怎么樣?“女人歇斯底里地叫道。
男人蹲在地上說;”沒怎么樣,安澤都已經死了,這個家現在沒有人可以拆穿你。我看得出來,小工人是個重情重義的家伙,他不會出賣你的,不過你要怎么跟其他人交代呢?尤其是這個家里真正的女主人。”
說到這里,又出現了一個矛盾的地方,綜上所述,娛樂室背后看不見的空間也應該在一樓,但是之前,柳橋蒲他們是直接進入二樓的,這又怎么解釋呢?
其實很簡單,這一片空間事先就被占用了,大家記得怖怖是怎么從二樓回到一樓的嗎?她當時站在連接二樓小隔間和六邊形大房間中間的移動墻壁背后。
在移動墻壁的前面,是一條短短的通道,這個大家都可以看得到。問題就出在移動墻壁的后面,那里的地板其實可以打開的,隨著墻壁的轉動,連帶著地板一起會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