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在雪地中的救援,但是這次救援卻沒有一開始的那次那樣順利,如果西西死亡的話,她身上有可能隱藏的秘密,也許會被永遠埋葬。因為這里每一個孩子,每一個與15年前掛鉤的孩子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都有一段自己的經歷,每個人都不知道對方的經歷究竟是什么?所以,一旦其中有一個死了,除非能找到知情者或者親人,要不然的話,就代表這個孩子的經歷被永遠埋葬了。
“確實是我自己問的,不過我的意思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秦先生,你為什么……”惲夜遙問了一半,又像剎車一樣止住了話頭,他的這種態度,倒是鬧得秦森有些尷尬了。
秦森立刻反問:“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想問我什么?”他反復詢問著這兩句話,想要立刻得到答案,可是,惲夜遙卻一直不愿意給予正面回答。柳橋蒲坐在那里一聲不吭,老刑警對即將發生的再一次爭吵,又采取了置若罔聞的態度。
顏慕恒到底在找什么?刑警和演員出于什么樣的目的要和大家兜圈子?這些成為了現在所有人心目中最想要知道的問題。就像浮上水面的油點一樣,調查者在不斷制造新的油點,而旁聽者連那些舊的油點都沒有辦法化解開來。
不多一會兒,屋子里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尤其是兩個小姑娘,她們把聲音壓抑在對方的耳朵根附近,生怕屋子里其他人聽到,不過就算聽不到,大家也能猜測出來她們討論的問題和自己想的一樣。
這兩個小姑娘之中,桃慕青稍微膽大一些,她眼神游弋著,開口問道:“惲先生,我覺得按照廚娘婆婆剛才說的話,我們現在所在的主屋三樓上,就應該住著當年安澤真正的女兒安茜,這些年大概管家先生和怖怖照顧的也是她吧?你是不是想讓廚娘婆婆說出真相之后?幫忙一起找到她呢?”
相對來說,桃慕青這個小姑娘確實要比他的同伴稍微聰明一點,她的話雖然和惲夜遙所想的還有一定距離,但是也不能說是錯的,所以惲夜遙回應桃慕青說:“我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我說過,我們要尋找的是女主人留下來的痕跡,因為,當年被關在這三樓上的安茜早已經死了。”
他的話又引來一陣嘩然,廚娘婆婆更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問:“惲先生,你怎么知道安茜死了?”
他等待的人一向很準時,許多年以來一次也沒有遲到過,側耳傾聽外面傳來的動靜,一點腳步聲都聽不到,耳邊的虛空中寂靜得可怕。
‘再等等,也許今天那個中年女人睡不著,在樓下呆得晚了,明天要做那么大一件事,她緊張也是正常的。’男人自我寬慰著,強迫自己依舊待在原地等待,他做任何事都必須冷靜,一旦慌了手腳,那就會出錯,而出錯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狀況。
一分鐘一分鐘數著時間,男人看著巖石頂板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可是耳朵邊卻依然沒有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直到過了晚上10點鐘,男人真的開始著急了。他走出自己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角落里那因為黑暗籠罩,變得更加恐怖的麻袋,朝地下室方向走去。
他不能再等了,今天晚上,他必須去見一見那個小姑娘,某些人死了,就一定要帶走另外一些人,在男人腦海中認為,這是必然的經過,要不然,這會影響他的全盤計劃,也許還會影響到他的未來。
‘已經不再需要了,在其他那些雙重人格的孩子們長大之前,明鏡屋必須保持那種與世隔絕般的寂靜。’一邊快步走向地下室,一邊想著:‘就算今天晚上她不來,我也要想辦法進入偏屋書房,只要從外圍走,我才有機會登上鐘樓,進入密道。
——
1999年4月份,主屋三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