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聲音超乎想象般平靜,顏慕恒坐回椅子上,把受傷那只手上的紗布一層又一層解開來,露出他那血肉模糊的手心,正對著枚小小,似乎是在證明自己并沒有失去正常的意識。
“我,我怎么知道該怎么辦?!西西之前一點跡象都沒有…這種事情不是應該……那個嘔吐,對,嘔吐惡心的嗎?西西沒有過呀!枚警官也沒有說西西有什么異常?怎么會……?”文曼曼結結巴巴的說,她是真的懵了,一點腦筋都動不出來。
“我說你呀!幫忙就可以了,單明澤你去搬外面的水,還有讓我老公去拿個臉盆過來!那個小姑娘,你繼續把干凈的毛巾給我找出來,等一下水來了,把地上這些毛巾都給洗干凈了,對了,不要忘了讓我老公找找看肥皂在哪里?”老板娘急吼吼的關照著,根本沒有抬頭看文曼曼的時間。
文曼曼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多啰嗦,干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立刻把羽絨服扔到一邊,挽起袖子開始找干凈毛巾,而單明澤則一桶一桶的往屋子里搬桶裝水,仿佛是發泄心中的怒火一樣,單明澤每次放下桶裝水的時候,都幾乎要把地板給砸裂。
西西腹中還沒有成型的小生命,終于隨著鮮血一起流到了體外,但是之后的時間里發生的事情,給了單明澤致命的一擊,他們想盡各種辦法,都沒有止住大出血,只能看著西西一步一步走向死神,再也無力回轉,純白色的幽暗森林中,西西的靈魂在對著單明澤哭泣。
而現實中,單明澤的靈魂被惡魔緊緊捏在手心里,他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滾燙的眼淚如同床上觸目驚心的鮮血,仿佛要灼壞他的眼眶和心靈,單明澤再也受不了了,他瘋了一樣沖出門外,卻被雜貨店老板死死抱住,兩個人就這樣扭打著一起滾落到樓梯下面。
雜貨店老板想要壓住單明澤的雙手,但是畢竟年紀大了,試了幾次都被單明澤掙脫,臉上還重重地挨了他好幾拳。
“單明澤,我跟你講,你冷靜一點!西西已經這樣了,這不是刑警的錯,是我們沒有看護好西西,有火就沖我們發,發完了就給我乖乖待在這里,不要去破壞刑警們的調查工作!”
“你給我讓開,我要去把辜負西西的那個混蛋揪出來!我要殺了他!”
“你殺了他,只會讓自己坐牢!西西會愿意嗎?會開心嗎?你難道嫌制造的麻煩還不夠嗎?!”
看著兩個男人扭打,雜貨店老板娘和文曼曼只能在一邊干著急,雜貨店老板娘身上手上滿是鮮血,她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沖下樓梯就去幫自己老公的忙,文曼曼此刻也想下去幫忙,但沒想到更加糟糕的事情就在這一刻發生。
惲夜遙此刻的頭腦比剛才清醒多了,說話也不再斷斷續續,也許是謝云蒙溫暖的懷抱給了他力量,演員先生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繼續說:“我們現在沒有辦法知道管家先生想要拆穿怖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等我們了解房子里所有的人,看完安澤和女主人留下的日記之后,才能下定論,但是,怖怖,管家先生的死我想無論如何都跟你脫離不了關系。”
“我不是兇手,我沒有殺死任何人,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怎么可以胡說八道?!”怖怖歇斯底里地吼道,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懦弱膽小的小姑娘,坐在不遠處的王姐,到現在都無法相信,她心中當女兒一樣對待的怖怖居然會變成這幅樣子。
王姐說:“惲先生,謝警官,你們說怖怖會不會偷文女士一樣……”她說這話的時候很猶豫,因為她不知道對于文女士的變化,究竟該用什么樣的措辭來說?也不知道惲夜遙心里是怎么想的?
惲夜遙說:“不,王姐,怖怖和文女士不一樣,我說過,她就是安茜,而安茜并不具有雙重人格。怖怖,一直以來,你偽裝是為了什么?我想你這張年輕的臉龐,是用你父親的錢去整容得來的吧?以你當時的年齡到現在。也應該是要超過30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