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說法成立的話,那么舒雪是安澤女兒的可能性就增強了,首先,她常年幽居在詭譎屋中,卻不被大多數人發現,王姐和怖怖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而廚娘、管家和文玉雅又三緘其口,不愿透露出更多的信息,甚至不愿主動提及。
那么是不是可以說,廚娘、管家和文玉雅都是這件事的同謀呢?他們想要瓜分安澤的財產,并且利用舒雪可能有的夢境,再次重現當年安澤的奇跡。
但這些顯然有很多地方又是說不通的,比如,之前我們曾經提到過某個女孩的自白(請參考第五十八章開頭部分),在她的想法中,有人想要讓怖怖完全代替她,但她沒有為自己抱不平,而是用一種帶著憐憫的思緒,認為怖怖生活在迷霧之中。
不管這個女孩是不是舒雪本人,她的這些想法,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充滿怨憤和不平的人,應該會產生的想法。而一個被人奪走財產,奪走身份,還要成為賺錢工具的女孩,是不可能如此豁然大度的。
第二條日記中提到了安澤的妻子,在1989年12月1日的時候,她已經離家兩個月有余了,因此,我們可以推測,安澤女兒還在念小學的時候,妻子就與他分居了,這對于一個**歲的孩子來說,打擊之重可想而知。
現在暫且不談安澤妻子的事情,我們接著分析下面的日記內容。
日記三:寫于1992年1月18日。
‘該走的都已經走了,女兒已經小學畢業,功課有所好轉。最近發現頭腦經常昏沉,實在是無暇照顧。自己的工作越來越清閑,不知是否是好事!’
大家在念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什么地方有些違和呢?也許你們同惲夜遙一樣,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句子中有的缺了主語,有的缺少了理由。
要聲明一點的是,以上幾句話都寫在同一頁上,首尾接續在一起。可以肯定,在這些話語中,并沒有其他穿插的內容,所以說,只能是安澤刻意忽略了主語和理由。
‘該走的都已經走了,女兒已經小學畢業,功課有所好轉。’
這句話之中,沒有說明該走的人是誰?如果安澤說的是自己妻子,那么從語言組織上,我們可以看出,安澤并非舍不得妻子,他說該走的都已經走了,這是一種沒有留戀的表現。如果安澤說的不是自己妻子,那就很難猜測了。
在演員先生手中的書本上,安澤也提到妻子在女兒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自此從未聯系過。
還有,‘都已經走了’這種說法,讓人聯想到當時是不是有很多人離開了安澤的身邊,也許安澤后來只有女兒陪著他,并且四十歲之后再沒有到學校教過書,原因就在于他已經眾叛親離。
沒有朋友,沒有財富,還失去了大部分親人,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安澤才會拼命想要利用夢境翻身(這一點在之后的日記中也有所表達)。夢境本是虛無的東西,安澤能夠利用它得到財富,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不管安澤的夢境是否有預知能力,只能說這是安澤命不該絕。
謝云蒙彎腰進入偏屋廢墟的地下室里面,剛才雅雅的問題還在他腦海里盤旋,惲夜遙的身影也因此揮之不去,謝云蒙努力強迫自己忘掉感情的事情,集中注意力在尸體上面。
此刻地下室里的狀況已經發生了很大改變,柳橋蒲將它兩頭的出入口全部打開了,而且在周圍破損腐爛的墻壁上開了很多洞,里面的泥沙本來就吸足了水分,現在被冷空氣這么一吹,木板后面基本上都結起了冰,所以室內的溫度一下子變得非常寒冷,就連刑警先生進入的時候都打了一個寒顫。
謝云蒙回頭提醒唐美雅,把身上的羽絨服裹緊了,外面很冷。雅雅則暫時留在巖石地洞里面,不過不是就這樣站在空曠的地方,謝云蒙將她的身體抱到一塊凸出的巖石上方,這塊巖石就在他們的頭頂上,雅雅呆在上面的話,下頭的人只要不抬頭,根本注意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