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交往完全是以前那個人留下的惡意,廚娘從來不覺得這棟詭譎屋里女主人是真正的當家人,她覺得總有一股惡意圍繞在他們的周圍,時時刻刻掌握著他們應該平靜的生活。是的,應該平靜,這四個字聽上去雖然不那么合理,但卻是廚娘心中隱藏最深的事實,她也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改變過自己的想法。
總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會爆發開來,就好像火山一樣,該來的誰也沒有辦法避免,管家先生死了,詭譎屋也在逐漸向地獄深處沉淪,而廚娘,她說希望的,更正確的說她說要求的到底是什么呢?無論能否活下去,廚娘都不想要好不容易擁有的家就此毀滅!
這種想法不僅僅存在于廚娘的心中,也存在于另外一個始終隱藏著身份的人心中,這個人是生者還是死者?是現在的尸體還是過去的鼓樓?我們都沒有辦法揣度。那所謂的家究竟拿什么來定義呢?如果拿人來定義,那么有沒有詭譎屋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廚娘和某個人的愿望也許只是想要守護家人而已。
如果拿房子來定義,那么我們不能保證,廚娘是否參與了連續殺人事件?是否是某個真兇的幫手?也許這個目前唯一最了解詭譎屋過去的人,就像怖怖一樣,根本就沒有說過一句實話……
小恒的每一句每一言都如同海浪一樣在舒雪心中掀起波瀾,她思考著,計劃著,但是困意也漸漸在席卷她的內心,那是因為某個靈魂在反抗,而這個靈魂,是‘暗黑潘多拉’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的存在。
終于,小恒口中提到了小魅,這個刑警先生在意卻不愛的美麗女人,她應該已經被廚師先生引到那個潮濕的死亡之地去了。舒雪觀察著刑警先生的表情變化,看到他焦急之色溢于言表,舒雪就知道,小恒接下來的行動沒有問題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劇烈的頭痛,突然之間向舒雪襲來,讓她猝不及防,要不是刑警先生已經急匆匆奔下樓去了,而小恒正向剛才被他們襲擊的少女走去,舒雪還真會露出破綻。
再次努力壓制住大腦中的悸動,舒雪忍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跟上小恒的步伐,她要把后半段戲演足,只為了守護那永恒之心留下的秘密……
枚小小弓著身體,很快就爬上了由鐵條組成的墻壁,她纖細的手指扣在鐵條縫隙之間,動作靈活又嫻熟,到了最頂點之后,枚小小用腳尖勾住鐵條,雙手在頂上的巖石墻壁上面摸索著,希望找到一塊可以打開的假體。
如果沒有假體的話,那至少有一個能夠砸開的薄弱地方也可以。謝云蒙仰頭看著女警的動作,他倒不擔心女警會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因為枚小小的身手他最了解,在某些地方,就連謝云蒙也自嘆不如。
低下頭,謝云蒙對唐美雅祖孫說:“你們就留在這里等著,我再去看看堵在門口的那個供桌,不管怎么樣,等想辦法把能拆的部分都拆下來,再看情況吧。”
謝云蒙說得沒有錯,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有兩個警察在這里,唐美雅也稍稍安心了一點,她覺得這一回救出于恰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枚小小現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上面的巖石,這里比較干燥,潮濕的水分應該來自于下半部分的縫隙。枚小小的手移動到與巖石相連的鐵條上面,鐵條也是干燥的,可她張開自己的手心,卻有著一手的銹跡,這到底是為什么呢,難道鐵條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有所不同嗎?
怪不得他們剛才做的都是無用功呢!供桌只負責開門而不負責打開求生之路,它后面的杠桿不過是蒙人的假象而已。鐵條墻壁則負責打開求生之路,至于把于恰帶進暗室里的人,一定有這里小門的鑰匙,才能不使用到供桌,那樣的話,這個人是詭譎屋中原本居住者的可能性就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