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舒雪是這個家隱藏了十幾年的人,也是我的妹妹,她們根本沒有勇氣承認過去的錯誤。我之所以在下面的時候不肯說,就是為了要到這里,當著自己母親的面,將所有的事實真相告訴你們。”文曼曼沒有起伏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她的手被連帆緊緊握住,空調的微風吹拂在她臉上,卻根本吹不走那滿臉的冰霜。
輕輕甩開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文曼曼走到餐館老板娘面前說:“媽媽,你還記得我嗎?當時你在大鐘里看到我的時候,為什么會叫出妹妹的名字?如果舒雪對你來說那么重要的話,你又為何不放她自由?”
餐館老板娘緩緩抬起頭來,失去焦距的瞳孔透露著悲傷,許久之后,她把頭重新靠在王姐的膝蓋上,似乎并沒有想起任何事情,眼眶中也沒有流出一滴眼淚來。
餐館老板娘的反應讓文曼曼感到了絕望,不過,既然來到了這里,她就是做好充分心理準備的,所以文曼曼定了定神,走到惲夜遙身邊坐下,然后用一種平淡中透露著心酸的語氣對演員說:“我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嗎?”
文曼曼非常肯定地指認出餐館老板娘就是當初火災之前在明鏡屋擔任女仆的人,而且是她和舒雪的親生母親。對此,甚至連王姐都感到萬分驚訝。
能夠證實這件事情的人,也許只剩下了剛剛睡著的廚娘婆婆,看著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臉色,大家都不忍心再去打擾老婆婆的清夢。
于是柳橋蒲說:“這樣吧,關于當初的事情,曼曼你等一下再說,先讓王姐說說看她了解的事情,還有,為什么之前要隱瞞舒雪的存在。”
“老板娘,”柳橋蒲緊接著俯下身對餐館老板娘說:“既然你的女兒已經認了你,那么我就稱呼你一聲文女士,如果你還有一絲清明的話,那么請你仔細聽一聽她們所說的話,不管你心中藏著怎樣的秘密,也不管你是否愿意對我們開口,我只希望你能夠想一想曼曼和舒雪,她們之中的一個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想你一定不希望讓剩下的人再傷心。”
老板娘雖然沒有因為柳橋蒲的話語抬起頭來,但是可以明顯看出,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仿佛有控制不住的心意即將噴薄而出。
柳橋蒲深呼了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急躁的心情,耐心等待了一會兒,最終老板娘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老爺子沒有辦法,只能坐直身體示意王姐開始講述。
王姐說:“當初,這棟明鏡屋發生火災的時候,當地報紙上是報道了的,所以只要是居住在周邊超過十年以上的人,都知道火災的事情。據說,當時安澤在偏屋的書房里午休,而女主人在主屋這邊,女仆在廚房里面。”
“一直以來,我和怖怖都認為當年的女仆就是廚娘婆婆,因為報紙根本沒有提起過有兩個女仆,而火災幸存的人也從沒有說過明鏡屋中存在過兩個女仆。直到我來到這里為止。”
“對于火災的實際情況,我能說的只有報紙上那些內容:火是從廚房蔓延出去的,然后很快點燃了整棟偏屋,當女仆將消息告知女主人的時候,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為什么這里的廚房著火,卻會波及到偏屋呢?”謝云蒙問道。
“抱歉,我沒有講清楚,女仆所在的廚房位于偏屋,當初這里的書房、廚房和餐廳全都在偏屋,而主屋一層是女主人的房間、客廳和娛樂室。老主人安澤一直都居住在偏屋,很少來到主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