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來的答案她再也得不到了,不是因為男人殺了她,而是因為男人自己倒在了地上,用一種詭異可怖的樣子慢慢倒下,手腳都扭曲到正常人無法做到的程度,仿佛有個力氣很大的人躲在他背后,把他的手腳一點一點扭斷一樣。
女仆不敢大聲尖叫,不遠處的房間里安茜剛剛睡著,她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膝蓋彎曲,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地上人的鼻息。突如其來的狀況任誰也無法相信,也許這個男人只是在和她惡作劇,畢竟平時,男人的表現是那樣善良溫和,讓女仆對他充滿了信任。
可是顫抖的手剛伸出了一點點,目光就突然對上男人圓睜的白色瞳孔,那里一點黑色都沒有,只有睫毛的陰影覆蓋在白色上面,仿佛惡鬼附身一樣,女仆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連最后的一點膽量都不復存在。
‘現在必須盡快離開,我不能再呆在這里了,我必須要離開!’驚慌失措中,女仆想到的唯一出路就是逃走,她太過于慌張了,沒有仔細查看男人的樣子。男人身上沒有一點血跡,白色瞳孔上的睫毛正在因為用力擴張而微微顫抖。
年輕女仆慢慢移動到墻邊,靠著墻壁,她繞過地上的軀體,來到大床邊上,那里墻上有一個打開的小缺口,位置在女仆頭頂上很高的地方。
這個小缺口可以從房間內部拉大,但必須移開某件家具,然后用力把機關往下壓才行。雙手死死扣住沉重家具的邊緣,使勁向外拉,女仆感覺到雙手發麻,腹中一陣陣地疼痛。但是她現在顧不上那么多了,萬一被人看到房間里的狀況,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可越是驚慌,事情就越是糟糕,家具的腳好像被什么卡住了,只拉開一點點,就再也沒有辦法移動,無論女仆怎么用力都不行。她想要強行擠進家具與墻壁的縫隙里,去壓動機關把手。
這個行為非但沒有成功,反而因為擠壓,讓腹部的疼痛加劇,女仆實在沒有辦法忍受,只能扶著墻壁邊緣蹲到地上,雙手死死按壓住腹部,希望疼痛能夠緩解,讓她可以再次行動。
“這個,你們就不要知道了,這跟兇殺案沒有任何關系,就算是…給我留一點面子好不好?”
夏紅柿還想再說什么?謝云蒙打斷她說:“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小青,我們也不用去門外,你就過來湊在小遙耳邊告訴我們吧,如果真的與兇殺案無關,我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還有,怖怖,在我們詢問其他人的這段時間里,請你再仔細考慮一下,是否要對我們說實話?”
“你過去經歷的事情對我們很重要,小遙說你不是兇手,我相信他說的話,如若你真的沒有動手殺人,就請你對我們和盤托出,需要私下交流也沒有關系,同樣,只要不涉及到兇殺案,我們會為你盡可能保留**。”
怖怖低著頭,她的斗篷帽子又戴上了,將整個臉部遮得嚴嚴實實,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她是在思考刑警先生的話語,還是在想著怎樣繼續隱瞞下去。
謝云蒙沒有時間和她多啰嗦,轉過頭來的時候,桃慕青已經站在了兩個人眼前,謝云蒙示意少女小心蹲下身體,然后對她說:“你說吧!我和小遙都聽著呢。”
桃慕青沒有解釋過多的事情,只是湊在惲夜遙耳邊說了兩個字,然后她閉上嘴巴,站起身來對謝云蒙和惲夜遙說:“我們從小就是鄰居,一直到大學,琪兒搬了多少次家,我也搬了多少次家,而且,我們兩個也一直喜歡同一種花,惲先生,我想你應該明白了吧?”
這些話,桃慕青除了一開始兩個字之外,其余的都沒有避諱,惲夜遙一臉了然的表情,朝她笑了笑,只說了一句:“難為你了,我們會全力破案給你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