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小心了。”
說完,惲夜遙和警員一起快步離開了咖啡廳后街,朝機場停車場走去。
來府門大街166號別墅區北門7幢臨時出勤的法醫就是莫海右,他之所以會來S市,其實是沖著惲夜遙和謝云蒙來的,自從上次恢復了一點記憶,莫海右就一直很矛盾。
他愛惲夜遙,可顏慕恒突然出現在他的生活里,一下子又很難擺脫,再說小時候的那件事,從實際意義上來講,安谷夫人的案件結束之后,已經完全和他脫離關系了,他為什么還要忍受顏慕恒的騷擾呢?
就像現在,顏慕恒這家伙像蚊子一樣圍在身邊轉,莫海右居然狠不下心來趕他走,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板著一張好看的俊臉,莫海右把尸體整個翻過來,手中的鉗子開始提取背后傷口上的皮膚碎屑,顏慕恒趕緊將一個證物袋遞了過去。
“給,裝在這里。”高大的男人連說話聲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法醫先生不高興了把他給趕走。
莫海右沒有接話,繼續撥弄著尸體的傷口,可他的眼角余光卻時不時瞟向顏慕恒側顏。
‘這個人我真的認識嗎?不會是過去遺留下來的又一個夢境吧,那些幽暗森林里的幻影,我應該不會再有了……算了,下次還是去檢查一下吧。’
很明顯,莫海右又分心了,而且很徹底。
在兩個人邊上的小謝忍不住了,從莫海右進來到現在他們就沒有吭過聲,到底法醫檢查出了些什么新的線索,小謝想要問一問。
“莫法醫,被害者后背上的傷口有異常嗎?”
過了幾分鐘之后,他確認話筒與底座已經膠合牢固了,居然又拿出了一張印畫紙,就是那種小孩子常玩的,可以在身上印出圖案來的紙片,只不過他的這張比較大。
將噴上水的印畫紙整個貼在花瓶四周,牢牢地按了一分鐘,再撕下來,純白色的花瓶上就有了花鳥圖案,與真正的花瓶沒有任何區別。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花瓶口依然是封閉的,男人沒有辦法在里面插花,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沒有準備鮮花,他拿起旁邊稿紙上的鎮紙,用長方形一頭狠狠敲向花瓶口,塑料的花瓶口只是薄薄一片,里面有一段中空,藏著電話內部機件。
男人敲碎封口之后,直接拿起邊上的稿紙寫了幾行字,塞進花瓶口里面,然后將鎮紙用力塞了進去。
鎮紙中間最粗的部分不偏不倚,正好卡在花瓶口邊緣,男人試了幾次,拔不出也塞不進了,才算松手。
做好一切手腳之后,男人才轉向后面的尸體,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躺在那里的老人已經死了,而且是誰殺死的,男人也很清楚,而他的目的,就是要保護兇手。
‘無論如何,不能讓警方發現秘密,事后再和他好好談一談。’男人在心里想著,老人死了,他也有憎恨,但要因為這憎恨,失去更寶貴的東西,他做不到。
小心不在地板上留下腳印,男人繞到尸體面前,老人的死狀凄慘,頭部被人重擊,一柄切肉刀從他的后背穿透前胸,最可惡的是,這個兇手行兇之后立刻把刀拔下來,導致老人大量出血,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