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莫海右否定了,因為就算謝云蒙不扒開泥土,他或者警員也會把尸體挖出來,同樣可以看到這些證據。
那是為什么呢?莫海右繼續觀察,他把手伸進褲子口袋里,卻發現在褲腿和泥土之間壓了一個小小的東西,也是深色的,很難分辨,莫海右將那東西摸出來,卻發現是謝云蒙留下的警徽!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要把自己的警徽留下?”
莫海右站起身來,灰色腦細胞全力思考著,他把警徽反過來,后面卡著一張小紙條,翻開紙條之后,一個‘惲’字印入眼簾。
法醫被震驚到了,不過他很快將紙條和警徽藏了起來,表面看上去,他還是在驗尸,但心思確實已經不在尸體上了,謝云蒙這樣做的目的要避開誰?是警員嗎?不可能,警員看到也不會多猜。
是外面的工作人員和陌生人嗎?更不可能,這些人避之唯恐不及。那么就只有一個人選了,惲夜遙!也只有惲夜遙可能通過警徽和紙條,猜到謝云蒙想要表達的意思。
刑警一定發現了不可以讓惲夜遙知道的事情,他想要暗示自己,想要自己去調查,而且這件事和惲嶧城一定有關系!
‘這家伙,原來又是想要我去做惡人,不過他想一聲不吭,可沒那么容易。’
在心里打定主意,莫海右交代了幾句警員之后,走向胡同外面,他要繞過綠化帶,從王海成家大門進去,看看那邊院子里的尸體。
母親死亡,王海成到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有人去通知他了,這與莫海右沒有關系。
就算演技再好,也有區別,現在,王莉莉也一樣,沒有光芒,只有像暗夜一樣的淡漠。
顏慕恒放在膝蓋上的手不停按著手機鍵盤,把自己聽到和看到的告知莫海右,這是莫海右交給他的任務,旁觀審訊過程,將重點告知他,而且莫海右不希望付巖看出顏慕恒在做什么,這也是他臨走時對顏慕恒說那句話的真正意義。
付巖這個人莫海右一眼就看穿了,正義有余而智計不足,他可能審訊一般的犯人會很得心應手,但對于兇手推到他面前的替死鬼,他卻不一定可以看出來,就像王海成和王明朗。
他們與案子脫不了干系,但絕不可能是兇手,現在莫海右要弄清楚的是,王海成和王明朗是一起在計劃欺騙,還是心中藏著不同的擔憂。
若是一起欺騙,那就說明兇手只設置了一層假象,只要弄清楚三個人背后的秘密,兇手也就呼之欲出了;但如果心中藏著不同的擔憂,那么假象就不可能一層,莫海右要搞清楚到底王明朗和王海成誰是第一層假象,誰是第二層假象,這很重要。
顏慕恒當然理解他的意思,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不管法醫怎么排斥他,當想要他做什么的時候,顏慕恒總是能第一時間明白法醫的意思。
另一邊,莫海右坐在出租車里面,手機不斷震動著,他也把手機放在膝蓋上,每一封短信都像在印證他的猜測一樣,莫海右漸漸嘴角露出了微笑。
“是女朋友發來的信息吧?”邊上熱心健談的司機開口搭訕。
莫海右只是淡淡的回答了兩個字:“不是。”便不再做聲了,司機見搭不上話,只能專心開車。
時間是下午4點20分,莫海右看了一下表,對司機說:“麻煩稍微快點,我趕時間。”
“好,我盡量走小道吧,馬上下班高峰要來了,大路容易堵車。”司機說完,打了一把方向盤,朝著一條小道上拐進去。莫海右則把手機放進口袋里,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