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跑,一邊還在不停喊叫:“殺人了!老爺子被殺了!!”
聲音從窗戶傳到戶外,靠近別墅行走的人紛紛停下腳步,好奇的朝里面張望,反應比較快的人聽清楚阿姨的喊聲之后,把手伸向手機,準備確定情況立刻報警。
趁著沒有人看到,男人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他相信兇手是失手殺人,但具體為了什么,他不想弄清楚。
雖然即將要面對尸體,而且是第一次,但男人并不害怕,好像他的神經系統天生就帶著一種臨危不懼的特質,沒有冷汗,不會顫抖,如同走進自己房子一樣淡定。
樓梯發出吱嘎聲,當男人踏上最后一階臺階的時候,他注意到了那面裝飾墻前放著的東西,從左至右是一盞臺燈,三個圓柱形的筆筒,一大疊泛黃的稿紙和一個沒有印花的白瓷花瓶。
男人直接走向了花瓶,他一眼就認出了花瓶是假的,因為過去在工作中,他曾經接觸過這種新興的電器產品,一邊用手確認聽筒的位置,視線一邊瞟向裝飾墻后方。
“然后你就在機場外面遇到了警車,對嗎?”惲夜遙問。
“對呀!就這么簡單,可你為什么說糟糕了呢?”
“我還以為你見到了北門那家別墅的主人呢?那是一個頑固古板的老頭,我只見過他幾次,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從來不怎么跟陌生人說話。不過我記得他以前看到我父親的時候,倒是會點頭示意一下,好像他們認識一樣。”
“這些和我們有什么關系?”謝云蒙的大腦持續疑惑中,惲夜遙的話好像比兇殺案更讓他想不通。
惲夜遙繼續說:“我不是說有什么關系,我是說這老頭古古怪怪的,你要是把他錯認為我父親的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那我們的事不就整個別墅區都知道了嗎?到時要我父親再承認我們,那可就難上加難了。”
“我有那么蠢嗎?”謝云蒙簡直哭笑不得,說:“你也太小看我了,再說你父親是業界知名的編劇,他那張臉就算我沒有在電視上看過,也總該和你有幾分相似吧,我走錯門,也不會把人認錯啊。”
“你就那么有自信?”惲夜遙反問:“今天早上這件事,我可是擔心了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著,就怕你犯渾,或者犟脾氣上來和父親吵起來怎么辦?”
“……我真是敗給你了!我說,媳婦大人,我們現在可以談談兇殺案的事情了嗎?你有什么想法?”謝云蒙湊在惲夜遙耳邊哈著熱氣說。
惲夜遙的耳根一下子就紅透了,一把推開他,罵了一句:“臭不要臉的!”眼神游移,確認沒有任何人看到他們的動作,才松了一口氣。演員先生定了定神,從口袋里摸出了包著頭發絲的手帕,并把自己的分析講給謝云蒙聽。
來府門大街166號別墅區北門7幢臨時出勤的法醫就是莫海右,他之所以會來S市,其實是沖著惲夜遙和謝云蒙來的,自從上次恢復了一點記憶,莫海右就一直很矛盾。
他愛惲夜遙,可顏慕恒突然出現在他的生活里,一下子又很難擺脫,再說小時候的那件事,從實際意義上來講,安谷夫人的案件結束之后,已經完全和他脫離關系了,他為什么還要忍受顏慕恒的騷擾呢?
就像現在,顏慕恒這家伙像蚊子一樣圍在身邊轉,莫海右居然狠不下心來趕他走,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板著一張好看的俊臉,莫海右把尸體整個翻過來,手中的鉗子開始提取背后傷口上的皮膚碎屑,顏慕恒趕緊將一個證物袋遞了過去。
“給,裝在這里。”高大的男人連說話聲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法醫先生不高興了把他給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