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遠處,默默看著小左和小右的互動,他不讓自己靠近,卻任由心中的妒忌蔓延,灼燒,任由疼痛撕裂他的神經。
打過招呼之后,惲夜遙才想起來顏慕恒還在那里看著,心里覺得對不起顏慕恒,所以他推開一點莫海右的手,問:“尸體狀況怎么樣?你發現什么新的線索了嗎?”
“有,等一下跟你具體說。謝云蒙呢?你沒打電話給他嗎?”莫海右反問。
惲夜遙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給莫海右聽,然后說:“小蒙去找那個警員了,我猜測他會遭到襲擊,可是這么久,小蒙也沒打電話給我。”
“哦,原來那兩個人是回來通報這件事的,小遙,謝警官那邊帶去的兩個警員回來了,應該很快會有人過來通知情況。我讓你過來,是要聽聽你對現場的看法,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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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海右聽惲夜遙講述他發現的線索,也就是他直覺認知的初步真相,可不會像付巖那樣不屑一顧,本身莫海右自己也存在著直覺上的第一‘真相’,這種感應不可說一定準確,但對于他們的調查方向還是有很大作用的。
顏慕恒也相信這兄弟兩個的判斷,所以在邊上默默聽著,想要來打擾他們的警員,都沒顏慕恒擋住了,他可不想打斷兩個人中任何一個的思路。
惲夜遙站在他發現頭發絲的那輛皮卡車前面,現場總共三輛皮卡車,惲夜遙身邊那輛是最大的,其余兩輛,一輛躺著尸體,另一輛上面還有殘留的日用品。
惲夜遙問:“小左,被害者是男性還是女性?”
“是女性。”莫海右簡單回答。
“那就是說,我所發現的線索都是兇手為我們設定好的標識了?”
聽到惲夜遙的說法,莫海右反問道:“為什么這樣認為?”
奇怪的是,紙條上的字雖然被血跡模糊了,但內容卻很完整,也就是說,被撕掉的那部分只讓部分字體變得殘缺,沒有影響整體內容的完整性。
這一點被付巖忽略過去了,他甩著手里的紙條說:“這上面的字跡我們已經與你留在咖啡廳里的字跡比對過了,完全吻合,你賴不掉的。這張紙條一定是你在襲擊警衛時,不小心掉出來,被他拿到,而你發現之后,又想要搶回來,無奈警衛拳頭握得太緊,你的時間又緊迫,只能在沒有拿回證據的情況下,匆匆逃走。”
“我,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沒寫過!”王明朗向后退去,腳跟再次踢到椅子,隨著木頭與地板的撞擊聲,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付巖則步步緊逼,休息室里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似乎兩個人都忽略了一邊的王海成,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大力敲響了。
“付警官,王莉莉想要自殺,你趕緊過去看看。”門外傳來警員的大聲匯報,付巖立刻沖了出去,嫌疑人在機場自殺,可不是鬧著玩的。
王明朗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愣在當場,等他意識到王莉莉有危險的時候,休息室里只剩下王海成一個了。
王明朗沒有理會王海成,大踏步向門外沖去,此刻的他只希望女朋友可以平安無事。但付巖怎么可能讓他和王海成落單?警員早已經守在門口了,無論王明朗怎樣敲門詢問,或者怒吼,警員都只回答他五個字:“已經沒事了。”
簡單的回答明顯不能安撫王明朗的情緒,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在小小的休息室里來回踱步,甚至用手拉扯頭上的頭發,王海成則一直蜷縮在角落里,把頭埋得低低的。
但房間里的狀況還是遠遠不能與外面的狀況比,王莉莉不知道為什么,本來安安靜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在王明朗被帶走五分鐘之后,她就開始不對勁了,對看守他的警員惡語相向,不停掙扎找茬,然后趁著警員回過頭去的時候,還想要把手里的東西往嘴巴里塞。
在心里打定主意,莫海右交代了幾句警員之后,走向胡同外面,他要繞過綠化帶,從王海成家大門進去,看看那邊院子里的尸體。
母親死亡,王海成到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有人去通知他了,這與莫海右沒有關系。
——
男人從充滿霉味和污垢的地方爬起來,他呼吸到的幾乎都是灰塵,而且身體也很虛弱,免不了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
捂住口鼻,男人環顧四周,他的視力還不錯,房間也不大,可以清楚看到周圍的物品。
‘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