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蒙指了指腳下說:“是在這里。”他所指的地方明顯地上不是很潮濕,而且中間一小塊是干的。
惲夜遙隨即說:“小蒙,你也看得出來,是有人故意不想讓紙條中間的字模糊,所以才把紙條扔在這個地方,還有,紙條上有很多折痕,說明在扔進血泊中之前,它被人揉捏過,這些折痕有的已經破裂了,說明紙條被人反復揉捏展開過。”
“如果是兇手的話,行兇完畢只要順手扔下就可以,沒必要去反復揉搓折疊,我想這應該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他不清楚放這張紙條到底能不能達到他想要的結果,但不放他又不能安心,反復揉搓紙條就代表他下不定決心。”
謝云蒙接口說:“那么寫上‘惲’字就代表他想嫁禍給你或者伯父,因此可以證明與你們家毫無關系,對不對?”
“我來之前有人翻動過尸體嗎?”莫海右問身后的警員。
“沒有,謝警官和惲先生過來檢查過,但他們沒有動尸體。”
“好,我知道了。”
莫海右放下尸體,雙手伸到她與靠背椅的夾層中摸索著,釣魚線的結應該被壓在尸體下面了,莫海右需要確認位置。
結如果在脖子后方,或者腰后的話,就證明被害人自己也可以做到在身上綁釣魚線,不過,對于一個老人來說,即使綁在這兩個地方也是很困難的。
從法醫內心來講,他不愿意相信這個老人真的是被自己兒子綁成這樣扔在這邊的,倒更愿意相信老人因為什么特殊原因自己綁住了自己。但這需要證據來證明。
首先,就是剛才說到的釣魚線系扣,是不是能夠自己系上。其次,就是從老人之后的身體檢查報告體現出來的綜合結果來判斷。
單從現場看來,莫海右不是沒有判斷,第一,如果說老人是長時間不動,饑餓、脫水導致的死亡,莫海右認為不是,老人的口腔黏膜和皮膚表面并不干燥,也沒有靜脈萎縮的現象,口腔外還有口水。
第二,老人的死亡時間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長,根據室外的濕度和溫度,還有尸體本身**程度來判斷,死亡時間絕對不會超過36個小時。
一般尸體在常溫下,死亡24個小時之后就會開始**變色,先從下腹部開始,莫海右檢查了老人的腹部,確實有**現象產生,但不嚴重,尸斑也很明顯。
他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36小時之內。第三,死者被釣魚線勒出來的傷口明顯是死后造成的,這是不是可以說明老人在死亡之前并沒有大力掙扎呢?
在惲夜遙發給他的短信中,惲夜遙認為死者有掙扎過,但因為綁縛,再加上年齡大了,掙扎的幅度很小。但莫海右看來,這些掙扎痕跡都不如傷口的流血程度來得有說服力。
鞋子掉了,可以是綁縛之前自主踢掉的,衣服稍顯凌亂,這個也可以偽裝,其他方面就沒什么了。
莫海右看著老人痛苦的神情,分析著,他已經站在那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動彈,身后的警員忍不住問:“莫法醫,怎么樣了?”
沒有回答,警員只好收回話頭,但他發現莫海右的視線一直定格在尸體臉上,于是也好奇探頭去看尸體的臉。
顏慕恒的聲音顯得很低沉,“抱歉,小左,我總覺得王莉莉這個女人幕后似乎隱藏了很多東西,就像剛才,她因為王明朗單獨審訊的事情,拼命反抗警員,可我從她眼里看不出來她對王明朗的愛意。”
“但是你不能夠私自跟蹤犯人,這樣很危險!”
“你是在擔心我嗎?小左?”
“這不是擔不擔心的問題,你身為輔警,犯人逃跑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專案組負責人,怎么可以私自行動呢?現在,告訴我你的方位,我馬上給付巖打電話!”
“抱歉啊!小左,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像在一個地下室里面。”
“你……算了,地下室有什么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