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巖的一席話似乎坐實了王明朗和王莉莉就是殺人兇手的事實,這讓王明朗怎么可能安靜聽下去?
“付警官,你不能血口噴人,我和莉莉確實沒有殺人,如果我們殺人的話,早就跑了,干嘛要做帶走尸體這種事情,何況尸體已經被發現,我們帶走又有什么意義?”
他怒視著付巖,由于太過激動,無意中撞到王海成坐著的椅子把手,王海成立刻驚叫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躲到了一邊。他那掃向王明朗的驚恐目光,仿若在告訴付巖,王明朗就是兇手。
付巖說:“王明朗,雖然我們目前還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要帶走尸體,但證據很快就會找到的,你再狡辯也沒有用。”
“還有這個,”付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被撕掉一半的小紙條,湊近王明朗眼前說:“這是我們從昏迷警衛握緊的拳頭里掏出來的,上面寫著:迫不得已,抓住惲夜遙,可以拖延警方的腳步。”
奇怪的是,紙條上的字雖然被血跡模糊了,但內容卻很完整,也就是說,被撕掉的那部分只讓部分字體變得殘缺,沒有影響整體內容的完整性。
這一點被付巖忽略過去了,他甩著手里的紙條說:“這上面的字跡我們已經與你留在咖啡廳里的字跡比對過了,完全吻合,你賴不掉的。這張紙條一定是你在襲擊警衛時,不小心掉出來,被他拿到,而你發現之后,又想要搶回來,無奈警衛拳頭握得太緊,你的時間又緊迫,只能在沒有拿回證據的情況下,匆匆逃走。”
為什么說出長青路,就是因為他想要警方到那里去調查,當時他和王明朗王莉莉交易的時候,萬一有工作人員無意之中看到,那么不就可以證明他說的是實話了嗎?
可惜惲夜遙沒有相信他,而眼前的付巖,恐怕也不會輕易相信,這讓王海成焦慮不已。
錯誤的判斷會帶來錯誤的結果,看來這一次,惲夜遙和付巖一樣,判斷都沒有走向正確的方向。
——
付巖回到休息室里準備再次審問,這一次,他的矛頭是會集中在王明朗身上,還是指向王海成呢?這個就要看我們的付警官下一步想知道什么了。
另一邊,小謝去了海邊,他似乎目標非常明確,沿著海岸線一直向前走,很快身邊就看不到游客了,晚飯之前,基本沒有人會留在海邊閑逛。
晚潮漸漸吞噬著平靜的海岸線,在小謝腳邊進退,原本干燥的沙灘被打濕了,連同小謝的腳腕和褲腿,他加快腳步向前小跑,口袋里的手機已經響了兩次,可小謝完全沒有意思要接聽。
在他的前方,一個人也看不到,碧藍的天空也開始暗淡下來,小謝的心情就像那晚潮一樣波瀾涌動,卻又無法驚濤駭浪般的起伏。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那是一首溫柔的歌曲,可惜小謝現在沒有心情欣賞,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遠遠的向大海扔去,接著突然之間大步在海灘上奔跑起來,仿佛要去追逐遠方的地平線一樣。
一個比一個深的腳印被大海吞沒,漸漸的小謝的身影也被吞沒了,只能看到白色泡沫樣的浪花此起彼伏,海灘上再無任何人的輪廓。
——
時間下午4點多鐘,小謝去海灘已經一個小時左右了,現場警員大部分都回到了警局,在等他開專案組會議。
局長連打小謝四通電話都沒有打通,正在發火,小謝的失聯讓他們原本安排好的計劃要重新改動,兩個警員已經出發前往海灘確認情況,辦公室里氣氛緊張,局長自己臨時當起了專案組組長。
再檢查下半身,也沒有拉稀的狀況,而且沉木嚴的表情讓人覺得,他在死亡前十分的痛苦,應該是中毒導致了劇烈疼痛,但沉木嚴雙手卻沒有按著腹部,說明并不是腹痛,而煙堿中毒最明顯的一項特征就是腹痛。
所以莫海右當即排除了煙堿中毒的可能性,嘴巴里有煙味,也許是平時沉木嚴喜歡抽煙導致的。
尸體中毒跡象明顯,卻又沒有嘔吐腹痛,同樣排除了三氧化二砷(砒霜)中毒的可能性,而且尸體喉嚨內部也沒有粘膜潰爛出血的現象,這也是排除信石(砒霜)粉中毒的一個因素。
那么應該是什么毒素呢?莫海右用鉗子打開尸體嘴巴,發現已經十分僵硬了,而且尸體的脖子硬的像木頭一樣,還有神經痙攣的現象,肩膀也縮了起來,再看尸體的身體形狀,已經蜷縮成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