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很快都同意了他的這個建議,其中兩個人坐在靠近廚房門邊的地方,繼續朝外張望,其他人則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熬夜其實對他們來說是常有的事情,只不過今天晚上的任務,他們大部分人都覺得,好像并不需要那么緊張。
廚房里的人在監視著,而老夫婦房間里兩個人,則在仔仔細細的檢查著兇殺現場,任何一絲線索都沒有被他們放過,旅店里的案子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頭緒來,我們現在要把視線回轉到進入火照地獄之屋的莫海右那邊。
時間:第一天早晨六點整,火照之屋邊上的小雜貨屋里面。
莫海右不費吹灰之力撞開了墻壁,靠的并不是他的力氣,而是手中的小小器具,我們知道,莫海右出門會常備手術刀和一些趁手的醫療工具在身上。
尤其是這一次出來,他還帶出了一些化學制劑,用小罐裝著放在他黑色手提包的夾層里,手提包很小,比一個女性手袋大不了多少,扁扁平平的,握在手中并不起眼。至于為什么要帶上一些化學制劑?因為莫海右懷疑,當初死神出現的時候,身后的火焰很可能就是化學品造成的假象,只不過根據現場墻壁的材料,和死神出現時的線索,他沒有找到可以制造假象的目標物。
但是,現在貨架也沒有了,代替它們的是幾個鎖頭上長滿銹跡的大箱子,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堆在箱子上面,由于接待客戶的柜臺上,木柱斷了,玻璃窗早已變成了空洞,簾子也不知去向,凌晨的冷風呼呼吹進店堂里面,讓莫海右感覺凄涼無比。
莫海右沒有去動那幾個大箱子,他的視線從破爛箱子上移動到雜貨屋最后一個小空間里,那里五年前曾經使用過。莫海右向前走去,直到自己可以看清楚小空間里的全貌。
空間實在是太小了,翻開的地板還是和從前一樣,只不過,木頭的顏色變得更暗沉了,而缺口處被蜘蛛網和灰塵緊緊封了起來。
順手再次拿出噴霧,莫海右剛想要清除蜘蛛網,卻突然停住了手里的動作,他猶豫片刻,把瓶子重新放回小包里,轉身離開了雜貨屋,從這里出去,就是火照之屋的東面了,那些橫七豎八的木柱都被拋到了莫海右身后,只要跨出幾步,便是房屋正面,可以大大方方走進大門。
莫海右站在雜貨屋正面門框上,腳下的木頭承擔不了他的體重,發出碎裂聲,他喃喃自語;“為什么這么多年,屋子還不被拆掉呢?”
這句話隨風而走,不經意間,站在房子周圍的人大概都可以聽得到。接著,是可怕的沉默,天剛剛啟明,還未到6:30,空氣與皮膚接觸,有一種透入身體內部的冰涼。法醫單手解開西裝領口的扣子,露出里面一樣解開領口的襯衫和肌肉線條流暢的頸部線條。
今天的法醫確實看上去不一樣,顯得不拘小節,甚至有些桀驁不馴,他并沒有停下動作,而是繼續用手拂亂整整齊齊的短發,讓劉海遮住額頭,立刻,我們仿若看到惲夜遙站立在眼前,那么相似,只是法醫少了一份羸弱,多了一點銳利而已。
站在門口的人朝他走近幾步,搖了搖頭說:“我知道的,你騙不了我,當年不想抓你們,現在也是一樣,這些年為什么不找我幫忙?”
“因為你不是一個人,我不確定除你之外的調查者會不會在意我和安谷的罪孽,而且我不想這些孩子被我和安谷連累。”
“信是你寫的嗎?”
“不是,信是安谷寫的,多年以前就寫好了,我把它藏在小雜貨屋里面,其中還有一張死神所寫的信紙,就在幾天之前,所有的信紙都被人偷了,我沒想到偷盜者會把信紙送到你那里,并引導你找到我們。”老人說。
“你以為安谷的信和死神的信都被送到了我這里?”站在門口的人問道,他的聲音完全聽不出情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