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提起安谷夫人的時候,惲海左大腦變得朦朧,如同陷入夢境中一樣的現象越來越多了。
就像他剛剛出發的那天晚上,一直處在自己不可控的情況之下,也許是身邊某個人或者某樣事物正在影響著他,又或許不是,惲海左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只是不希望這種現象繼續延續下去,會影響他的判斷。
為何要用守護者來命名自己身邊的人,男人不清楚,他灰色的腦細胞正在停止工作,而夢中的情緒正在一點一點侵蝕他的思維,這種侵蝕所帶來的結果,男人想要將它排斥出去。
是的,這也許會改變他的愛,也許會改變他一直以來堅信的某一種感覺,男人覺得很不好,真的很不好。他變得越來越冰冷了,不光是情緒,還有身體,冷得幾乎要讓他顫抖,就像多年以前在那座山崖之上一樣。
為了抵御思維中的那股溫暖,男人想要做些什么,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完全動不了,他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到喉嚨口的話語都被堵住了,好像是一條溺水的魚,不能做任何事情。
‘你是誰?’
男人在心里抗拒著,詢問著,很多遍之后,他才聽到了一個回答,這個回答瞬間把他拉回了現實之中。
——
“莫法醫,你還好嗎?啊!你在發抖?”跟在惲海左身后的女人推了推發呆中的法醫,卻發現法醫渾身抖得和厲害。
女人想要扶住法醫的胳膊,手指剛剛碰觸到,就被他突然之間甩開了,法醫定了定神,說:“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說完,邁開腳步繼續向下走,剛才他只是有些頭昏而已,不用大驚小怪。
地下室里的安谷老伯問,他的問題只針對女人的,而非惲海左。
“夏美,你怎么會和法醫在一起?還有剛才你們倆都去哪里了?”安谷老伯問話的時候,安谷呆在一邊有些緊張,盯著夏美看。
“我不知道。”
夏美看了一眼安谷警察的眼神,顯得有些恐懼,他隨口說了一句,就像孩子們身邊走去。
夏美依然不緊不慢的說:“老伯,你不要著急,我引他回來不是為了害你,而是想要抑制這棟房子里的暗鬼,我發現除了我們之外,這棟房子里還有人會來。但這個人是誰?我一直都弄不清楚,也很難找到他。”
“你是說有人一直在偷偷監視我們的行動?有可能知道了我們隱藏的秘密和孩子們身上的問題?”安谷老伯稍稍冷靜一點,注視著夏美問道。
“是的,一定有人在監視我們的行動,這個人也許就是法醫先生的‘影子’。當年好幾個孩子都發現了‘影子’,而法醫先生的‘影子’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可是這最后的希望卻最危險。”
夏美的話對于安谷老人來說,非常有道理,他們兩個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而此刻的安谷卻看著毫無表情。
還是兩種可能性,第一,安谷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第二,安谷在演戲,他也許就是暗中監視的人。畢竟到現在安谷是什么身份誰也不清楚,連他與過去有沒有聯系都不清楚,之前他們對惲海左說的那些話,可不能當做證據來使用。
惲海左離開之后,這三個人之間又發生了什么,我們暫時先放一放,來看看惲海左是怎樣回到旅店的。
事實上,他確實是半夜開車回到旅店的,但他沒有走大路,也沒有開自己隱藏起來的汽車,而是從路邊雜草叢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