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方便與你們同行,但是又想要你們知道他的行蹤,所以才故意中兇手陷阱的,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比之前我們的猜測更高。”羅意凡一口氣說完,盯著惲夜遙看。
從心里來講,羅意凡很清楚,莫海右就算要提醒惲夜遙和謝云蒙自己的行蹤,也根本不需要中兇手的陷阱來達到目的,他應該有更好的方法,比如一個只有惲夜遙看得懂的暗號或者其他什么東西。
而且,用遺落信紙來告知惲夜遙他的行動太過于明顯了,信紙在旅店里,任何人都可以拿得到。事實證明,兇手拿到了它,而且撕掉了所有可能顯示自己信息的文字,只留下對莫海右不利的半張紙片。
他那樣說,不過是為了讓惲夜遙可以認真調查兇殺案,而不是一心一意只想著給莫海右脫罪,莫海右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現在他們越快破解旅店殺人事件,就越快可以跟上莫海右的步伐,找到火照之屋新的秘密,還有就是關于安谷夫人與莫海右的過去。
所以說,羅意凡認為惲夜遙和謝云蒙都有些感情用事,一點都沒有錯。
惲夜遙是何等聰明的人,他稍微想了想,就立刻明白了羅意凡的用意,開始冷靜分析推理旅店里現在的狀況。
羅意凡是在告訴他,放下對莫海右的擔心,認真破案。
在思考過程中,惲夜遙不自覺把頭發全部擄到了腦后,羅意凡剎那間有一種錯覺,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惲夜遙,而是法醫莫海右!
突然出現在廢墟中的‘安谷’將法醫先生帶入了他從沒有去過的空間,也再次回歸火照地獄之屋的調查者見到了一個多年以前的故人,不過這個故人現在到底承擔著什么樣的角色,因為未見的時間太長,我們暫時無從判斷,只能從法醫先生的態度中,想象他對這個人的信任度似乎很高。
“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五年前你們是怎么避開我和小遙的視線,將剩下的孩子藏起來的?”
老人苦笑了一下,蹲到惲海左(接下來,在火照地獄之屋中行動的莫海右,我們都將把他稱呼為惲海左,這樁案件結束之后,惲海左的一部分秘密也將公之于眾)身邊說:“就是藏在這里啊!有什么可以奇怪的?”
“不對,這里的地面上的廢墟只相隔一層薄薄的地板,而且,剛才進來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出入口的模樣,你認為,以我和小遙的破案能力,這么簡單的出入口會找不到嗎?你還是沒有對我說實話,最后的隱藏空間根本就不在這里。”
老人被惲海左的話噎得啞口無言,惲海左站起身說:“你們故意不打開大燈,以為這樣就可以騙過我的眼睛?這里的家具雖然陳舊,墻壁和地板上除了污垢灰塵之外,卻找不到多少破損的地方,我想大概在案件結束之后,你們才偷偷挖開了這個地下室,供孩子們臨時居住。”
其實,從進入這里的第一刻開始,不用看周圍,惲海左就已經明白這里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隱藏空間了,之前他沒有拆穿,只是為了進一步了解孩子們的情況而已,他知道,當年連環兇殺案一定還有剩下的孩子,只不過,照顧他們的人隱藏太深了,安谷夫人戲弄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這些孩子最好的歸宿就是由國家機構來照顧,但是,當年明明他和謝云蒙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卻還是被某些人鉆了空子,這些人包不包括以前的老人?還有自稱安谷的人,惲海左不能下定論。或者正是由于受到這些人的威脅,老人和安谷才決定把孩子們藏起來,連警方也不讓知道。
現在作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信到底是誰寫的?老人說是死去的安谷夫人留下的,但惲海左并不相信這些話,他一邊提出質疑,一邊伸手進入西裝內置口袋摸索信紙,信紙中的某些內容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他需要好好問一問。
這里可以確定的事實是:在鐵鏈上卡刀片的人一定不是室內的人,因為根據鐵鏈還原在門把手上的樣子,刀片的位置正對門縫,刀口向前,沒有涂上毒藥的刀背部分與門縫相當靠近。
也就是說,只可能是有人從門縫外面把刀片塞進來,從里面的話很容易就會割到兇手自己的手,而且根據店里留守刑警的描述,在小林與他們對話之前,除了衛生阿姨一直在客房走廊里活動之外,一樓根本就沒有其他人,衛生阿姨也沒有靠近過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