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我要的是從你上樓,他見到吳興涵,再回到樓下的詳細經過。請你務必把每一個細節都告訴我,包括這段時間里,你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惲夜遙補充說。
又是一陣亢長的沉默,安凌香抬起頭來準備開口,但她表現出來的樣子依然帶著猶豫,莫海右在此時插了一句:“安小姐,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們實話,這不僅關系到你自己,也關系到你所愛的人是否是清白的。”
“我明白……我相信小責不會殺人。”安凌香自我寬慰似的說道,她的目光依然不斷眷顧著地上坐著的人,好似這個人下一秒就會被確定為殺人兇手一樣。猶豫和不安持續折磨著21歲女人的心,讓她越來越悲傷。
“我也不知道我們那天為什么會爭吵?從早上開始,小責就破天荒地不斷在抱怨我遺忘的事情。平時在這個家里,除了日常生活習慣之外,很多事情我都不管,不會去在意,遺忘是常有的事。小責平時從來不說的。”
惲夜遙問:“傅先生是一整天一直在抱怨,還是只是你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抱怨?”
“他在其他人面前從來不說這些事情的,他很在意我的面子。”安凌香回答:“前天早上,我們的第一次爭吵也是在東屋房間里面發生的,沒有一個人看到。”
謝云蒙說:“可我覺得傅先生與我說起你的時候,一點顧忌都沒有。前天晚上,也就是你們第二次爭吵之后,我和傅先生就談論過你,他說你會因為生氣故意搞惡作劇,把家里的一些東西破壞之后,扔進薰衣草花田。而且我聽得出來,他的口氣中,你們兩個以前經常爭吵,”
“大多數都是你在無理取鬧。傅先生的這些話只給我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并不愛你。請原諒我這么說,安小姐,連他對你基本的尊重我都沒有聽出來。”
謝云蒙的話音還未落下,安凌香就哭出了聲,她大聲對刑警先生說:“這不可能,小責從來都是盡力維護我的,自從爸爸媽媽離開之后,就一直是小責在照顧我,他就像是我的……”
“說完傅先生的行動,我們再來看看女仆,傅先生故意在樓梯間里和安小姐吵架,應該就是為了掩蓋女仆的腳步聲,他們吵架的時間足夠讓女仆偷偷溜到樓梯間門口藏好,所以,傅先生只需要走到樓梯間門口,余下的腳步聲就可以由女仆來代替,很容易就能欺騙過安小姐的耳朵。”
“傅先生和女仆一直在西屋里面等待著安小姐到來,他料定,安小姐一定會心軟,并主動過來找他。因為他很清楚安小姐愛他有多深,傅先生實際上已經成為了薰衣草別墅真正的管理者,而且正是他的事事包辦,讓安小姐越來越依賴他。”
“所以自然而然,他們之間的主導與附庸關系已經顛倒過來了,安小姐不敢忽略他的感受。就算是小孩子,也會在意識到受人擺布的時候學會讓步,更何況安小姐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不過是脾氣任性,不善于管理自己的生活而已。”
“這與一個人從小的教育方式,還有生活環境有很大關系,我想問一句,安小姐,你從小到大有沒有離開過這棟薰衣草別墅?或者說,你小時候經歷的是一種什么樣的生活?有沒有離開過這座大山?”
“從來沒有過,”安凌香的回答充滿了落寞,讓人心疼,她說:“薰衣草別墅是我爺爺偷偷建造的,小責說這就是一棟違章建筑,如果被人發現的話,國家隨時隨地都可以派人過來把它拆除,為了能夠保住自己唯一的財產,我根本不敢踏出大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