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以說這件事只有唯一的一種解釋,那就是有人跟蹤了我們,在我、小蒙和小左三個人之中,我是最容易被跟蹤的,也是最空閑的一個人。大多數時候,小蒙和小左身邊都有其他刑警,所以我想,這個被跟蹤者很可能就是我。”
“至于跟蹤者是不是劉運兆本人?還是他的某個幫手,這就無從猜測了,因為現在根本無法再找到目擊者。不過,小左,”惲夜遙轉向莫海右問道:“當時我們在和劉運兆攀談的時候,你因為厭惡他一直臉朝著窗外,嗯,你回憶一下,當時有看到什么嗎?”
“比如說,某個停留在不遠處的可疑人物,或者一些奇怪的事情等等。”
聽完惲夜遙的問題,莫海右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當時倒真沒有注意這些東西,只是一味覺得劉運兆那副油膩膩的樣子很討厭,不想和他多說話而已。
在腦海中大致搜索了一遍,莫海右對惲夜遙說:“沒有,當時街上的人都很正常,并沒有人刻意停留朝飯店方向張望,而且我們去吃飯的時候,那條街上顯得很空閑,來往經過的人并不多……我記得在街對面有一條小巷,小巷的兩邊是服裝店,然后……等等,你讓我想想!”
莫海右突然之間停下了話頭,他眉心蹙起,似乎想到了什么?片刻之后,法醫先生抬起頭來說:“我記得轉彎口服裝店的櫥窗玻璃上,好像映照出了一輛摩托車的影子,具體樣子看不太清楚,摩托車旁邊……也沒有站著人。不過,羅先生,你還記得公寓里女孩的口供嗎?”
“我是想要揭穿某個人的罪行,才會一直以幫兇的身份和劉運兆一起密謀,那輛破舊的摩托車,也是希望能夠引起調查者的注意才買的。”
許青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過去發生在薰衣草田里的車禍真相究竟是什么?惲夜遙對于這件事,疑惑不比任何一個人少。所以他認真傾聽著許青所說的每一句話。
“一切要從我到這座城市里打工說起,我的原名叫許景洪,高中畢業之后,就獨自一人背上包到城市里來了,剛到這里的那幾年,我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自己又沒有多大的本事,所以經常挨餓。后來,好不容易湊了點錢,買了一輛破舊的摩托車,在城市里到處游走,接些刷墻砌磚的散活糊口。”
“那個時候我對未來根本不抱什么希望,只想著過一天算一天,能夠養活老家的父母就心滿意足了。我經常游走的那一片區域附近有一小塊薰衣草花田,長得非常茂盛,就在四岔路口中央。我閑下來的時候,總是喜歡盯著薰衣草花田看。”
“漸漸的我發現,花田里經常會坐著一個少女,她會在那里看書,也有的時候會畫畫。于是我開始仔細觀察這個少女,我還發現,他偶爾會在花田里手舞足蹈,不知道做些什么?”
“于是有一次,我鼓足勇氣上前問她:你在做什么呢?本來以為會遭到白眼或者呵斥,沒想到少女對我微微一笑,溫和的說:我在練習表演啊!之后我才知道,她正在就讀一所演藝學校,在花田里練習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動作,就是學校布置的作業。”
“我非常非常羨慕她,能夠讀這種學校的人,都出生在富貴人家。為了能夠接近她,我給自己買了一身體面一點的衣服,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那身幾百塊錢的衣服,幾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當時,買了衣服之后,我差一點連飯都吃不上。”許青說到這里,眼眶里的淚水慢慢落下來。他在嘆息自己的命運,也在為過去的人悲傷。
“我尋找一切機會和少女說話,漸漸的,我們開始熟悉起來,我也終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吳青青。她告訴我說,她的父母都當過演員,尤其是父親,年輕的時候非常有名。我想大概你們也猜到了,吳青青的父親就是吳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