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觀察的是房門上的把手有沒有黏連著薰衣草花瓣,或者白色的花絮。這種細小處的破綻比腳印更容易被黑影忽略。我可以確定,黑影不可能是從東屋方向過來的,因為我一直都在注意傾聽著東屋大門發出的聲音。”
“他要么一直都躲在西屋客廳里,要么就是從薰衣草花田中進入房子的。如果一直都躲在西屋客廳里的話,黑影就絕對是這棟房子里的某一個住客,甚至是一直都沒有回東屋的男主人傅責,那么他既不會在走廊里留下腳印,也不會在房門把手上留下任何有關薰衣草的證據。”
“如果事先躲藏在薰衣草花田中,趁著半夜潛入房子,黑影就不一定是房子里原有的人了。他會在走廊和樓梯上都留下泥腳印,也會在進入的房門把手上留下他接觸過薰衣草的證據。”
“但結果卻結合了兩種猜測的各一半,怎么說呢,走廊地面上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甚至連地墊上都沒有半個腳印。而房門把手上我卻發現了薰衣草的花絮,不是所有的房門,是其中兩扇,男主人傅責房間和倉庫的房門。”
“發現這些之后,我就回到了樓下客廳里面,線索現在指向的是房主人傅責,他有充足的理由留在自己房間里,或者到倉庫里去拿東西,我就算敲開了門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因此我決定,從另一個地方去探查房間里的動靜。”
“這也是你為什么會看到我半夜到廚房里去喝水的原因。”謝云蒙低下上半身,對著房間里某一個人說道。
讓羅意凡去安慰可憐的女主人,惲夜遙對謝云蒙說:“小蒙,在你繼續說下去之前,我們有必要先來搞清楚一些問題,你認為昨天晚上你和傅先生呆在倉庫里的時候?吳興涵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能肯定這個人是否存在,”謝云蒙回答說:“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我覺得吳興涵應該是某個人的替身,這里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安小姐在說謊,目的還是為了保護傅先生。要是這樣的話,安小姐應該一開始就知道傅先生是在做某些不可告人的勾當,或者她一開始就認為傅先生是兇手。”
“不太可能,前天下午的時候,薰衣草別墅里應該還沒有人死亡。安小姐不可能無緣無故編造個人出來,替傅先生掩蓋還沒有發生的罪行。”惲夜遙說:“就算她知道傅先生有這樣的動機,應該做的也不是掩蓋,而是勸解傅先生打消罪惡的念頭。或者偷偷盯著傅先生,在關鍵的時候想辦法阻止他。”
謝云蒙說:“那這一條就不成立。第二,安小姐沒有說謊,她確實把吳興涵安排進倉庫里面暫時躲避。半夜我們在倉庫里的時候,許青房間倒是可以讓嫌疑人暫時藏身。因為前天晚上,許青住在了他女朋友的房間里,而他自己的房間,又正好在倉庫隔壁,只要吳興涵發現房間是空的,躲過去的可能性很大。”
“小蒙,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我認為應該還有第三種可能性,那就是傅先生自己扮演了吳興涵,其實這種可能性你也想到了,要不然你不會說吳興涵有可能是某個人的替身,對不對,小蒙?”惲夜遙問。
“是的。”
“現在傅先生已經被殺了,只能說明他當時為了某種目的,欺騙了自己的女朋友,也欺騙了你。”惲夜遙看著謝云蒙,語氣和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
謝云蒙對此非常疑惑,他不明白傅責是如何欺騙自己的?所以盯著惲夜遙看,等待著演員先生的分析。
“就像是你的什么?”惲夜遙問。
安凌香似乎瞬間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閉上了嘴巴,臉色變得比剛才更加慘白。
惲夜遙接上自己的話頭說:“就像是你的父親,而不是你的愛人。你覺得傅責先生除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之外,他對你有多少關心的話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