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只是不太喜歡多說話而已,他是關心我的,我確定。”安凌香的自我安慰在繼續著,但她卻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來回答惲夜遙所提出的問題,繼續反駁謝云蒙得出的結論。
羅意凡此刻已經放開女孩的肩膀,安靜坐在一邊,他一言不發,低垂的眼眸下可以看到隱隱紅色。羅意凡正在思考著屬于他自己的推理,與惲夜遙的推理相比較,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想知道,他與惲夜遙之間到底有沒有差距?就算有,差距在什么地方?
一個邏輯思維很強的人,他能看透普通人的心思,但卻不一定能看透另一個邏輯思維縝密者的想法。不是分析不出來,而是太過于重視造成的盲區,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得出的答案放在一起,相互比較,看看誰才是那個正確率最高的人。
言歸正傳,安凌香的話語在繼續,她說:“我進入樓梯間之前,看到家里的女仆在廚房里忙碌,我沒有和她說話,也不確定女仆是不是有看到我?直接就準備上樓。小責好像在樓梯間里等著我一樣,我走進去的時候,他就站在窗口。”
“你確定他當時站定在窗口沒有挪動腳步嗎?”惲夜遙問。
“應該是吧……我當時沒怎么注意看他,小責問起我……”安凌香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脹紅著臉問:“小責當時說的話我可以不復述嗎?那些與案件沒有關系的,真的。”
“可以。”惲夜遙看安凌香的神情就可以猜到話中的內容了,所以沒有必要逼著她一定要說出來。
安凌香接著往下說:“我們吵了幾句嘴之后,我就氣沖沖的扔下他上樓去了,本來我到西屋這邊就是想與他和解,但是一聽到他說話還是那么沖,我的脾氣就控制不住了。反正上樓其實也只是個幌子,我只是不想與小責走同一個方向而已。等他進廚房忙碌之后,我就會立刻下來回自己那邊的屋子里去。”
“幾年以前,就在山上發生那樁血腥恐怖的殺人案之后,這里來了很多很多的警察,還有演員先生、刑警先生和法醫先生,”安凌香用手分別指了指惲夜遙、謝云蒙和莫海右,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羅意凡臉上,說:“赤眸鬼神先生,我聽他們是這樣稱呼你的。”
“那些人,那些朝著你歡呼的人都這樣稱呼你,一開始我不懂這是什么意思?后來有人告訴我,‘赤眸’就是眼睛會變紅,而眼睛變紅之后的你,很像可怕的鬼神。我一直都半信半疑,直到今天才確定,原來你的眼睛真的可以變紅。”
“案件偵破之后,我親眼看到演員先生和鬼神先生兩個人一起走下山,當時迎接他們的人都像瘋了一樣,我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如此熱情?爺爺告訴我說,因為他們很喜歡演員先生和鬼神先生,就像喜歡他們最知心的朋友一樣。”
“爺爺懂的東西很多,我從來沒有上過學,知道的所有一切都是爺爺告訴我的。殺人事件結束很久之后,這座山上也重新安靜下來,爺爺帶著我偷偷挖出后山的錢,然后他用這些錢買來材料,一點一點蓋起了屬于我們的薰衣草別墅。爺爺說,我們藏在這里誰也不會發現。”
“這座山不會再有人來了,因為那件事之后,所有的人都會害怕這里,所以我們可以安心在這里生活一輩子。”
“可是,唯獨這件事爺爺說的不對,薰衣草別墅建成之后,爺爺就生病去世了,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我除了會種植花卉植物之外,什么本事都沒有。而且因為蓋別墅,爸爸媽媽留下的錢已經不多了,我甚至連他們的電話號碼都沒有,更不可能知道他們住在哪個城市里面。”
“就在我幾近絕望的時候,小責出現在我的面前,他說他也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無意之中走到了后山,希望我可以收留他,和他一起生活。當時我就像是一片孤獨無依的落葉一樣,無論是誰提出這樣的請求,我都會欣然應允的。”
“后來,小責真的實現了他的承諾,他像爺爺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承擔起一切事情,不讓我動一點腦筋,就算錢不夠花了,他也會想辦法去賺,就算窮得只剩下一碗湯,他也會把湯里所有的菜都撈起來給我吃,然后自己再把湯喝掉。”
“這一點也同樣指向薰衣草別墅的男主人傅責。如果是一個陌生人潛入房間,制造的這些痕跡,那就太匪夷所思了。陌生人要方便行動的話,一般都不希望房子里的人發現自己,做什么事都會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