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沖她點了點頭,露出堅定的目光,她才信步朝著旅店大門外走去,小晨一直呆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
此刻,在樓上的悅悅趴在房門門縫后面看著這一切,悅悅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小姑娘只是凝神注視著這兩個人,仿佛在窺探他們的秘密一樣。
這個時候,小晨無意之間朝樓上看了一眼,悅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自己打開的門縫,心臟好像有人敲打一樣,猛地漏跳了一拍,幸好小晨并沒有朝樓上走過去,而且很快收回視線,走向廚房過道。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捆麻繩,麻繩并不是很粗,但看上去足夠牢固,應該是嶄新的。
悅悅心里并不確定小晨有沒有看到自己,等他走進廚房過道的時候,小姑娘才小心翼翼關上了房門,就一個簡單擰動鎖頭的動作,都把悅悅嚇出了一身冷汗。
現在,旅店里面似乎安靜下來了,但是小豆又到哪里去了呢?這一會兒的功夫,悅悅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人影,也許他還在廚房里幫忙打掃吧!
如果小豆就在廚房里,那么,算上剛剛進去的小晨,還有一個正在準備晚餐的言諾谷,廚房里總共三個人,我們不確定是否這三個人都在,因為我們的視線并沒有跟著小晨進入廚房,而是要繼續回到現在的2011年。
——
謝云蒙早就撈起了自己看到的東西,靠近旅店,不過他犯了一個錯誤,就是沒有看準方向,當他沿著墻壁爬到窗戶邊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客房的位置,客房每一扇窗戶都被他們從里面反鎖住了。
沒有別的辦法,謝云蒙只好從原路返回,繼續判斷方向之后前進,在大湖里游泳,可比在游泳館里游泳,要累得多,就算刑警先生這樣的體格,也開始有些喘息了,畢竟繞過大半個人工島,并不是一點點距離。
來到自認為正確的方位,看了看上面之后,謝云蒙開始向上爬去,那里應該是廚房的后門,現在唯有廚房后門有可能讓他進入了,要不然的話,都得直接繞過旅店正面,用鑰匙打開正門進去,但這樣做,板房那邊就可以立刻看到他。
‘試試吧,看看能不能進去。’謝云蒙想,他雙手用力,沿著墻壁邊緣的凸出物向上攀爬,這座人工島唯一的好處是,四周都有突出可以踩腳的地方,也算是給謝云蒙幫了一點忙。
刑警很快爬上小門外的平臺,兩只手緊緊抓住欄桿邊緣,然后向后翻,像體操運動員一樣,一個后空翻,穩穩站在了平臺內部。這個動作看似非常簡單,但非常考驗雙手的力量,因為身體翻上來的時候,所有的重量,還有地心引力,全都壓在兩條手臂上,稍稍有一點吃不住勁的人,就會立刻松手,掉進湖水里,剛才的一切行動就全都成了無用功,甚至還會讓自己受傷。
謝云蒙甩了甩酸痛的雙手,用手在肩膀的肌肉上揉了幾下,松了松骨頭,這才向后門走去,他的手指還沒有碰到廚房后門的門把手,就看到門扉上面并沒有鎖頭,刑警先生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里的門剛才被他們忽略了,那么長的時間,如果板房那邊有漏網之魚的話,會不會這個漏網之魚已經處理過兇殺現場了呢?就像是剛才的康桔!
想到這里,謝云蒙一把拉開后門就走了進去,地面上的頭顱還在,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看著謝云蒙,在如此潮濕悶熱的環境之下,頭顱早已開始腐爛,眼皮、嘴唇、耳朵都腫了起來,慘白的皮膚看上去就如同蠟模制作出來的一樣,甚至可以看得到里面像蜘蛛網一樣的血管,還有神經。
腐爛的地方不斷流出膿水,謝云蒙仔細分辨了一下頭顱所在的位置,沒有任何改變,于是他走進了廚房。刑警現在只穿著襪子,腳尖輕點在廚房地面上,盡可能不在兇殺現場留下太多的痕跡。
廚房里的這個現場也算是非常詭異了,早晨九點多鐘,惲夜遙看到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幅場景,只是少了黑色的馬尾毛而已,那些馬尾毛都被整整齊齊排列在箱子里,據說是用來編織船頭傘面用的。
謝云蒙靠近堆放著的箱子,伸手在馬尾毛中間掏挖著,他想要確定,這里有沒有藏著東西?一箱一箱檢查下來,最底下的一個箱子里,謝云蒙有了收獲,他拿出來的是一個掛墜,掛墜上面的銀質項鏈已經完全發黑了,下面是一個圓柱形的時鐘。
時鐘上的時間已經被灰塵蒙得看不清楚了,翻過來,謝云蒙看到底下刻著一行小字:1997年1月15日,康先生定制。小小的時鐘上,還印刻著一個女孩的臉龐,因為實在是太細小了,所以謝云蒙認不出來到底是誰?不過,仔細看女孩的眉眼,刑警有一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