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到時候總局那邊同意的話,我來和付巖說,你專心去調查案子,有線索及時報備回專案組,這件事付巖全權負責,你們不能繞開他。”
“我明白,我也相信在案子面前,付警官會同心協力,只是我還想再向您要兩個幫手。”
“誰?”
“顏慕恒和小謝。”
“你是說讓小謝脫離專案組?”
“不是,趙局,我是想……”謝云蒙湊近趙局耳邊說了幾句話,趙局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
“小蒙,這樣做不妥當吧?”
“我知道,但這一次您務必要幫幫我,不為別的,只為案子,而且這樣做對小謝也有幫助。”
“那到時候你要怎么跟付巖說?”趙局問。
“等到調查結果出來,我會自己跟他和盤托出的,這也是為了小謝好,趙局您一直覺得小謝是個正直的人,我們也如此相信,但不用這個方法,我們無法得到證據。”
最終,趙局思量再三,答應了謝云蒙的請求,此刻的謝云蒙萬萬也沒有想到,今天定下的調查方案,未來會讓他們陷入更深的漩渦之中。
——
夜晚總是顯得那么無助,卻又美麗,男人獨自一人坐在門口臺階上,手心里握著小小的彈珠,那是他小時候,不,一直到現在唯一的玩具。
偌大的房子里,每一寸每一分都不是他的東西,雖然他在使用,卻從來不屬于他。
‘我的鏡子,很快就要碎了……’
天上星辰閃爍,但男人卻看不到希望,那希望不是別人毀掉的,恰恰是他自己,照理說,男人不該抱怨,不該仇恨,該有的是自責。可是他偏偏不,因為從小到大,他最沒有的一種情感就是自責。
低頭張開手指,彈珠慢慢從指間滾落到地上,沿著階梯一節一節向下彈跳,他就這樣看著,在他背后,房子里若隱若現閃著光芒,像是手電筒,又像是月光照射在鏡面上的反光。
房子的大門虛掩著,窗簾也是,里面的景物很模糊,就如同此刻男人晦暗不明的心意一樣。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玻璃瓶,看了看,往遠處扔去,玻璃瓶里是一朵白色的蒲公英。
等到傳來碎裂的聲音,男人喃喃說:“明年,如果明年我還活著,你發芽了,那我們就一直住在這里,永不分離。”
說完,他轉身走回了房子,回頭的一剎那,星辰照亮了他的臉,那是一張慘白色的,沒有任何五官的臉,經絡在白色的肌膚下面微微蠕動,如同鬼魅。
——
付巖和付軍一同坐在警車上,剛剛會議上趙局說的話還在付巖耳邊回響,有些事情他很不理解,所以一直不吭聲。
付軍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弟弟,他這個弟弟一向工作能力出色,但在這樁案子上,弟弟好像總是猶如在迷霧中一樣,也許就是那三人組的到來,破壞了他原本的思維模式。
“小巖,你在想什么?”
“老哥,他們要單獨調查,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趙局今天開了口,我也不好反駁,但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趙局不會隨便作出決定的,我想他讓謝警官單獨行動,一定有他的考量,你只要盡力破案就行了,沒有必要想那么多。”